一旁看著孩子。
星官坐在一張毯子上,全神貫注地擺弄幾樣木頭做的玩具,小馬、小鹿和小狗之類,都是親兵用木頭給她雕的,打磨得很光滑,沒有一點木刺。
李鄴則和李泌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研究地圖,他們發現前面確實還要再過一道關隘,饒風關,漢中的東大門。
之前他們都是平靜過界,沒有驚擾地方官府,一些地方官府就算發現了他們,也沒有吭聲,這是一種官場默契,也可以說是潛規則,你沒有麻煩對方,那對方也不會麻煩你。
但饒風關他們無論如何要面對,一旦發生激戰,南鄭這邊肯定會把情況向朝廷彙報,這條漢中線路就會被朝廷切斷了。
李泌沉思片刻道:“派斥候去打聽一下漢中的官員,有沒有熟悉的,看看能不能找到關係。”
李鄴點點頭,當即派了兩名斥候去前面二十里外的興道縣打聽情況。
興道縣是是一座小縣,人口只有千餘戶,商業也不發達,以種田為生,天黑後城門關閉,兩名裝扮城商人的斥候在最後一刻進了城。
他們打探的情報比較簡單,直接進了一家靠近城門的客棧。
客棧掌櫃聽說他們要給洋州官府送禮,打聽一下洋州的官場情況,立刻如數家珍,給他們滔滔不絕介紹起來。
刺史是誰、長史是誰、司馬是誰,還有下面的官員,兩名斥候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姓氏,興道縣長史獨孤嶠。
“這個獨孤嶠是長安獨孤家族的人嗎?”為首斥候連忙問道。
掌櫃點點頭,“算是吧!但聽說不是主人。”
兩名斥候立刻明白,和河中的獨孤應一樣,由獨孤家奴轉為平民,他們打聽到了住處,立刻上門去拜訪。
獨孤嶠也是獨孤家的世家奴,表現突出,轉為平民,然後由獨孤家族悉心培養,他是天寶十年的進士,做了四年的西鄉縣主簿,今年升為興道縣縣丞。
獨孤嶠年約三十歲出頭,身材中等,看起來非常精明能幹,當他聽說李鄴就在西面二十里外,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跟隨兩名斥候去拜見李鄴。
雖然已經關閉了城門,但他是縣丞,城門開啟就歸他管,守城計程車兵當然不敢得罪。
很快獨孤嶠被帶到了李鄴面前,獨孤嶠連忙躬身行禮,“獨孤嶠參見姑爺!”
李鄴笑道:“我竟不知道獨孤家族在漢中也有人。”
獨孤嶠微微笑道:“獨孤家族也有佈局,不過姑爺去哪裡都能遇到,就算山南東道,也有族人!”
“山南東道哪裡?”李鄴連忙問道。
“荊州司馬獨孤愷。”
“原來如此!”
李鄴點點頭道:“有件事我想問問獨孤縣丞有沒有辦法解決。”
“姑爺請說!”
“我們要過饒風嶺,我們當然也可以打過去,可那樣一來,會驚動朝廷,但我不想驚動朝廷,想安安靜靜過去,可有什麼辦法?”
獨孤嶠想了想道:“饒風嶺是獨立關隘,直屬於朝廷兵部管轄,和地方沒有關係,一般也不會理睬地方官府的人情,不過卑職確實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