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捲走了所有樹葉,在風中哀泣著。墨菲斯的邊緣與熙攘的中心不同,在這樣的陰天裡完全淪入沉寂,一些掙扎的生命的殘痕隨著落葉在泥潭中墮落腐爛,如同一出無聲的、隱蔽的悲劇。
在徹骨寒冷中,他想起了凌深,想起了丈夫冷淡的眉眼和沉默的面容,想起了那天晚上落在他頭髮上的手和那聲“別哭”。他的心裡空空的。
他感到無所適從,彷彿整個人飄蕩在半空中,在世界的界限之外,無處落腳,無能為力。明明是在白天,卻好像暮色已如預期中那樣遲緩地降臨,隨之而來的是在黯淡和空洞中產生的疲倦。他聽到了鋼筋水泥下哀慟的哭泣,在無底又無邊的深淵裡變成了黑沉的水。
忽然間他似乎體會到了凌深的心境。
在權力的巨石下,那種勢單力薄、無力對抗的沮喪和痛苦,壓得他的丈夫喘不過氣來。
而就在此時,他接到了丹的電話。丹告訴他,阿克的秘書打電話來詢問他最近的空閒時間。看來那位老奸巨猾的大股東已經得知a國向史丹維茨重新索要競標內容細節的訊息了,所以又要來向他示好。
塞涅爾的眼睛此刻如同冷硬的寶石,裡頭所有的愁緒都煙消雲散,閃動著幽藍的寒光。他面無表情地坐進車裡,在通話中告訴丹去安排他和阿克的會面。
他要讓阿克知道,只有權力才是構築聯邦內所有一切繁榮的基石。金錢能換取的權力有限,而權力能支配資源,資源則會帶來更多金錢。
作者有話說:
ps:參議院少數黨就是塞涅爾所在的民主聯盟黨,自由進步黨雖然佔多數,但一個提案投票的時候很少有所有人都一致同意的情況出現,哪怕是同一個黨內也會有不同的派系主張。
(塞涅爾戲很好,真真假假混著來。這位馬庫斯先生之後也會出場,還會起到一些增進夫妻感情的作用,不僅凌深需要了解塞涅爾,塞涅爾也需要去理解凌深的感受。另外他和塞涅爾之間的交流是後面重要劇情的鋪墊,所以寫得很詳細。
墨菲斯的冬季寒風凜冽,年末時下起了大雪。天空灰濛濛的,風夾雜著雪籽飛旋呼嘯,彌留在枝頭的枯葉都顫抖著被無情地捲走,城市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中。風雪一陣陣撲向玻璃窗,窗戶上都起了一層冷硬的寒霜,凍結了窗邊人的視線。
然而屋內卻暖烘烘的,暖氣燻得人昏昏欲睡,燭火搖曳著在一張張面孔上打下柔和的橙光。凌深從窗戶上收回視線,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oga金燦然——他的初中同學、剛從傳統紙媒離職後進入墨菲斯左翼媒體《新聲》就職的政治專欄作家。
金燦然初中時期成績平平,一直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靦腆內向,很少說話,可以說沒什麼存在感,而且他似乎分化的時間很晚。《新聲》不會暴露作家的性別,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