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將阿欒之事原原本本地說了,這才嘆息了一聲,摸著眼前乖乖的小腦袋含笑道,“日後,我竟連女子都放心不下了。”
阿元賠笑。
眼見她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阿容便拉著她直往太后的宮裡去了。阿元帶著美少年在宮中招搖過市了一把,一回宮,就見太后的宮中正有人進來,阿容到底是外男,見此便不好給太后請安,在外頭給太后磕了一個頭便走了。阿元與他約了過幾日再相見,這才不舍地進去,就見殿中,臉色紅潤,氣色越發好了的皇后正坐在太后的下手說笑,目光頻頻地落在了下頭,帶著十分的滿意。
阿元見下頭正是安國公府的女眷,這才知道悶騷的二皇兄進宮幹啥。這妥妥的是追著媳婦兒過來了,覺得浪子回頭金不換,阿元便過去給長輩們見禮,這才與太后笑道,“方才在宮裡,孫女兒見著二皇兄了。”
“這孩子差事兒忙,怎麼竟還有時間進宮呢?”皇后見下頭安國公家的那女孩兒得體淺笑,眉目之間是一派的舒朗,十分喜歡,便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
“誰知道呢。”阿元攤開小手愁眉不展地說道,“說了好些我聽不懂的話來,這是個什麼意思呢?”說完便將鄭王的話說了,做出了特別單純的模樣,拉住了皇后的衣袖問道,“皇伯孃明白麼?”
“既然有了王妃,自然是該如此的。”皇后自然是看重嫡妻的,此時便滿意地點頭。
阿元偷看看下去,見那安國公家的表姐正斂目若有所思,便心裡覺得有門兒,再接再厲地說道,“可巧兒了,過幾日三皇姐家裡頭有宴呢,聽說是在京外的溪水邊上的小園子裡,又清閒又雅緻,表姐也去,怎麼著都是自家的姐妹,咱們一起玩兒,日後才好更親近呢。”見那名為懷錦的女孩兒點頭應了,這才轉頭與太后皇后笑道,“還是我的面子大些,如今也得意了。”
“咱們都不如你就是。”皇后心願得償,便點了點她的頭,見阿元如今越發地清瘦,卻覺得有些心疼了起來,摸了摸她的臉說道,“素日裡,也別委屈了自己。”
“我這是有自覺的意思了。”阿元臭美了一下,這才與那懷錦含笑,相約了時候。
過了幾日,三公主處果然熱鬧了起來,只是三公主日子過得滋潤,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宴客呢?不是早先鄭王求到眼前,她是不準備做這個紅娘的。不大的園子裡頭大多是青竹,綠意盎然,帶著幾分清香與陰涼,三公主別出心裁,只將這一回的宴席放在了竹林之間,合著清風,又有一條活水從外頭引過來做潺潺的溪水,隔著青竹嘩啦啦地輕響,竟連樂器都不用了,整個席面上,用青竹盛起的酒菜,也算是費心了。
阿元趴在桌子上,就見懷錦懶懶地坐在下頭,面上卻有些沉靜,便湊過去有些八卦地問道,“表姐,二皇兄那兒,您怎麼說呀?”懷錦看著就是個有主意的人,阿元實在看不出她的想法來,見懷錦一雙微挑的眼睛看過來,便輕聲道,“若是二皇兄無心,我也不勸你這個了,誰願意為了一個男人去傷心呢?只是如今他也算是做到了極致,表姐不妨對二皇兄好一些,就算是還沒有多少情分,可是……”
“他若真心待我,我便不負他。”懷錦見阿元的小臉上全是在乎的模樣,心裡微暖,此時便帶著幾分鄭重地說道,“他只有我一個人一日,我就全心將他當做自己的夫君。若是來日,他負了我,”見阿元咳了一聲,她便溫言說道,“女子的世界,也未必都只能有夫君對不對?”名川大山,到時候她且自在逍遙,又何必將心都不在她身上了的男子放在心裡,為他傷心呢?
阿元就知道這位表姐不是個尋常人,這樣豁達,也叫她覺得鄭王苦逼,這還不如看上一個三從四德的簡單女子呢。
她就見不遠處的竹林裡,鄭王正隱在陰影裡向著此處看來,心裡為他情路還算順暢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