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託瓦內特不屑一顧,卻會莫名其妙的在這個時候來到這個地方。此時此刻,安娜才發現,那稀鬆的樹林中居然隱藏著至少數十騎人馬。
路易和安娜都是騎馬的好手,很快就追上了。
只是,追上之後要怎麼樣?
路易在追上的時候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他原本並沒有意料到會是由他來救人,可是,當發現只有安娜一個人追上來的時候,他知道是到了自己顯英雄的時候了。
不過,有安娜在,又何須他動手。
安娜在路易思考的時候,已經加速到了馬車前面。
雖說有寬大不便的裙子,可這一點也沒能夠阻擋安娜敏捷的身手。
她如同表演雜技一般,先是由跨騎變為側騎,而後縱身一跳,跳上了駕馬車伕的位置。
在安娜的駕駛下,馬車先是減速,而後便慢慢停了下來。
一場虛驚,到此為止了。
馬車停下之後,車中之人並沒有立即出來,而路易也不方便一探究竟,只能下馬等候。
這個時候,追來的儀仗騎兵和阿圖瓦伯爵一行人也已經到來了。
當阿圖瓦伯爵下馬來到路易身旁時,路易輕聲在他耳邊說:“待會兒就說我是你的侍從,剩下的由我來說。你不要多嘴。”
“明白了。”
路易是在警告,這令阿圖瓦伯爵不得不答應。他也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所以這一次也只能安心聽從了。不過是當一會兒的啞巴罷了。
安娜將位置讓給一個下馬來到的騎手後,也來到了路易的身邊。
“在車上的是什麼人?”路易問。
他問的不是瑪麗·安託瓦內特,而是和她在一起的人。
安娜是奧地利公主的貼身侍女的話,那麼就有資格待在這倆馬車上,但很顯然不是。
路易知道,根據流程,奧地利公主的一切東西都應該留在邊境另一邊。不但是侍女、寵物,甚至連衣服、首飾也是如此。在邊境上,似乎還有一個交接儀式,即是一個高貴的公主在一個簡陋的帳篷中脫光光,換上法蘭西的衣服。路易的邪惡之心令他有些後悔,若是能夠早幾天到來的話,不就可以欣賞到這一幕嗎!
因為奧地利公主沒有帶任何東西來,所以,與她同坐馬車的人不可能多,恐怕除了安娜之外,便只可能是諾埃萊伯爵夫人了。
安娜也是如此回答的,證明路易猜對了。
諾埃萊伯爵夫人和安娜一直不對盤,這根本就不是秘密。這一次讓她們兩個出現在同一場合,那實在是一個巧合以及失誤。
安娜是路易十五命令的,而諾埃萊伯爵夫人卻是負責這一次聯姻佈置的官員推薦的。諾埃萊伯爵夫人外號“禮規夫人”,出主意的官員似乎是希望讓她來讓奧地利公主儘快熟悉法蘭西禮節。
無論如何,這種安排的結果就是讓安娜和諾埃萊伯爵夫人只有其中一人能夠與奧地利公主同坐。
“我沒有想到你會來。”安娜趁著車中人還未下來,偷偷說了一句。
“我也不想來,都是王祖父『逼』迫的。”路易也如同安娜一般,用著如同蚊子一般的聲音回話。
“不管你出於什麼問題來,”安娜笑著說,“你不會多跑這一趟的。”
“為什麼?”
安娜意味深長地說:“因為你無法阻擋瑪麗·安託瓦內特的魅力,你會愛上她!”
“開什麼玩笑。”路易覺得好笑,這怎麼可能,如果愛那麼容易的話,估計滿大街都是情侶了。
“不要笑得那麼自信,”安娜說,“你最大的失誤就是沒有看過她的畫像,如果你事先看過了,恐怕還有機會抵禦她的美貌所帶來的侵襲,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