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克見了,也只得相隨而行。
一路往前,走到一幢四層樓的大酒樓前,尚可見酒樓的生意很好,便對歐陽克道:“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歐陽克笑道:“不是才吃過沒多久麼?你又嘴饞了?”
尚可撇了撇嘴,拿出兩個在路邊剛剛買的煙花,遞給歐陽克:“這是剛買的,你且放一個來看看吧。”
歐陽克見了啞失失笑,心想女孩子就是喜歡這些東西,卻料不到剛買的就要放,尚可也太著急了些。
行走江湖,火摺子是必備的,歐陽克彎下腰把兩個煙火點燃,兩串炫麗的焰火隨之騰空,不斷地在夜空中發出奪目的光輝。
歐陽克等煙火放完,笑著回過頭來,卻不見了尚可,心中一驚,心想糟糕,居然一轉眼就讓她溜了!
正想找人來問,卻覺得頂上風起,忙閃身躲開,卻見是一枚銅板落在了地上。
歐陽克抬頭看去,卻見四層高的大酒樓頂上,露出一隻穿著淡粉色繡鞋來,在月光下一晃一晃的,依稀正是尚可的腳。
歐陽克心中一寬,心想她輕功卓絕,自己又沒有綁住她,若是想走,那一定早就走了,何必用這種手段。
於是便想提氣縱躍上去,但隨即想到,尚可如此作為,定然是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才讓自己點了焰火去引開行人的注意力,自己卻躍上了屋頂。
歐陽克略一思忖,便計上心來,從腰間放出兩條蛇來,卻都是杯口粗細的,然後故意抖手扔向兩邊,口中大呼:“有蛇,有蛇!”
一時間兩旁街道的人都亂了起來,紛紛避之不及,場面幾乎陷入失控。
歐陽克微微一笑,轉到陰影處,使出輕功,沿著酒樓的角就一路衝上了屋頂。上了屋頂後,果然就看見尚可正往下看著正亂喊的行人。
歐陽克見尚可的側臉在月光下形成一道絕美的弧線,一時間不由得呆了一下,卻聽尚可道:“你扔出的這兩條蛇,有毒麼?”
歐陽克道:“我知你不喜傷人,怎麼會放出毒蛇!”
一邊說一邊走到尚可身邊坐下:“反正也沒惹出什麼大事,咱們正好在這屋頂上坐著賞賞月。”
此時正好是二月下旬,尚可指著天邊的那一彎殘月道:“又不是滿月,有什麼好看的。”
歐陽克輕輕一笑,也並不作聲,卻看著那月亮輕吟道:“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尚可一怔——歐陽克吟詩念詞什麼的,並不意外,意外的是他不吟一些風花雪月的豔詞,而是吟了一首如此悲慼的亡國之主的詞。
看著身邊的佳公子望著那一彎殘月的樣子,尚可忽然也有點感受到那股離別親人的主愁——自己離開父母,也已經好幾年了啊!
一直壓在心底的思親和思鄉之情,居然被歐陽克這麼輕易地就勾起來了。
——也許,他也正在思念親人吧!
白駝山在西域,他雖然帶了那麼多女人在身邊,但對於在家鄉的親人,還是思念的吧。多情等於無情,他雖然有那麼多侍妾,但是真正愛的人,應該一個也沒有吧。
這時忽然又想到歐陽克所說的,為了自己可以放棄所有女人的話,不由得臉上紅了一下——他這話是真心的麼?還是隻是騙騙自己的?或者這股真心能維持多久呢?
這時街上來了幾個巡街的差役,把兩條蛇殺死,然後帶走了,街上也漸漸恢復了平靜,卻果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有兩個人先後躍上了高樓。
尚可居高臨下,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人,忽然感到一陣寂寞——也許這個世界是熱鬧而繁華的,但是自己卻是如此寂寞,這就是穿越者才會有的孤獨麼?哪怕是童姥和李秋水,也有彼此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