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行商手中買的,經過自己密探的查驗,是一份真的佈防地圖。
臨洮城是一個狹長的城池,寬大約為一千餘步,長約四千餘步,呈南北走向,只有兩門,且在南北城牆上,東城牆靠懸崖峭壁,西城牆則緊臨洮河。城牆原本有一丈有餘,如今也恐怕加高了不少。
東西二城牆是根本沒法攻擊的,西城牆有一道水門,但應該已經堵死,而且因為緊臨洮河,根本沒法攻擊,對於旱鴨子一般的吐蕃士兵來說,根本是不可能從那裡進攻的。
原本打算靠偷襲,進而一舉拿下臨洮城,隨後便可進發渭州,等渭州一下,整個隴右便與中原斷絕,到那時他論欽陵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如今偷襲不成,如若強攻,可真不好說能不能攻下,更何況吐蕃士兵善於野戰。而弱於防守和攻城。
論欽陵看著臨洮城的城防圖,搖了搖頭,這張佈防圖也只是三個月前的佈防圖。如今大周魏王親征,那麼各種防禦手段必將層出不窮。萬般詭異。
忽然。在他得腦海中有了撤退的念頭。這個念頭讓他的身體一陣顫慄,他竟然面對大周武柲有一種害怕的感覺。經歷了沙場無數。以前大唐的那些名將們也多在自己的精銳面前,馬失前蹄,一個個勝利,讓他在吐蕃的威望超過了贊普。整個吐蕃九成部落的會盟權在他的手中。
但葛爾家族終究是臣子,功高蓋主,必然導致猜忌,最終結果便是你死我活,到如今,很顯然贊普器弩悉弄已經佔據了上風。若此戰失敗,葛爾家族聲望下跌不說。恐怕器弩悉弄也會徹底掌握會盟權,最終葛爾家族也難逃一死。
心情是沉重的,論欽陵命人開啟隴右地圖,這張地圖也是從大周的一個世家弄到手的。雖不準確,但至少有個大致方向。他把目光注視向了河源城,如果按照時間,論贊婆的十萬大軍應該與河源軍接上了,就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神都洛陽。
麗春臺上,女皇吃完了醪糟,臉色有些微紅,張昌宗趕緊取過白色絲帕親手給女皇擦了嘴,女皇樂呵呵得笑了,罵道:“你這個馬屁精,這樣伺候朕,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求朕了,說吧,是何事,若朕覺得可以,答應你也無妨。”
張昌宗唇紅齒白,一張粉嫩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憨意,撒嬌道:“聖上,您把昌宗想到哪兒去呢,昌宗只想一心一意地伺候聖上。”
女皇見張昌宗使了心眼,有些不高興,剛要說點什麼,卻被奴婢打斷了。
“聖上,夏官侍郎孫元亨緊急求見,說是軍情緊急。”宮女見女皇等三人面色不愉,便趕緊欠身說道。
張昌宗立刻說道:“沒看到聖上還沒午休嗎?你不知道聖上午膳之後都要小睡會兒嗎?”
宮女大驚,趕緊跪倒在地,求饒道:“聖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張易之想阻止張昌宗,這個魯莽的弟弟,但為時已晚。女皇緩緩站起身,說道:“來人了,把這賤奴給我趕出宮去!”
那宮女面如死灰,悲聲道:“聖人饒命,聖人饒命!”
這個時候,兩名太監走了進來,正要拉起那宮女,女皇冷冷地說道:“朕說是她了嗎?”
頓時,張昌宗似乎感到了女皇犀利的皇威,只聽得女皇緩緩說道:“朕是一國之君,朕還沒昏憒到連軍國大事都不分輕重的地步,你這賤奴,恃寵而驕,朕豈能輕饒,來人了,把他給朕趕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