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逝者已矣,那三人之中,留在這世上不甘心離開的,估計只有這老鬼一個了。
我看著山坡上越跑越遠,逐漸隱進灌木叢中的老鬼,並沒有叫住他,走就走了吧!狐子窩的事兒不簡單,這老鬼跑了沒事兒,現在看來林項天和溫小白,甚至是林歌都可以是事情的關鍵。
見老鬼跑沒了蹤影,我就自己順著山口子的路繼續往裡走了,反正距離狐子窩已經不遠了,只要儘快找到林歌和秦峰就可以了。
不是第一次來這地方了,說不上是輕車熟路,但心裡也算是多少有點兒底,原本我擔心的是這荒山野嶺的怕夜裡碰上什麼髒東西,有個人跟著安全點兒,但進了山口子,我這才發現這擔心似乎有些多餘。
之前說過了狐子窩的舊址在三面環山的平地上,是片樹林子,後來那地兒被炸成了一個大坑,所以林子早就沒了,大坑的位置距離山口子並不近,但在晚上那邊的燈光卻很顯眼,讓我清楚的知道,那地段兒應該有很多人。
而且這些燈光一直蔓延到最裡面的山根兒,零零星星的似乎是照亮了一條路。
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麼?
我關上手電,下了山口子,順著石子坡一路摸到狐子窩的舊址附近,躲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過去,那些人在被炸燬的狐子窩舊址旁邊不但搭了營帳,還安排了發電機,可一眼看過去,那邊只有兩三個人在巡邏,並沒有看到多餘的人。
見這情況,我不自覺的就將目光移向了燈光蔓延過去的山根兒。
看來大部分人是在那邊了?
遠遠看過去,那邊的山根兒沒有營帳這裡明亮,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摸黑朝那邊去了,越來越靠近,一種機器運轉的嗡嗡聲迴盪在空曠的盆地,逐漸清晰了起來。
我不禁奇怪,這聲音像是電鑽,又像是電鋸,越是靠近聽著越是刺耳。
走到近處,我才發現這邊的山壁下有一個不到兩米高的橫向巖縫,這巖縫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下面的土石被挖開了一些,可以供一個正常人矮身進入,而那連著燈泡的電線就一直蔓延了進去,還有幾根很粗的電線,那機器運轉的聲音就是從這巖縫裡傳出來的。
我猶豫了一下,開啟手電朝那個巖縫的入口晃了晃,並沒有人出來檢視,說明這入口沒人把守,重新關上手電,我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靠近,這才躡手躡腳的偷摸鑽進了那個巖縫。
巖縫雖小,裡面的空間卻很大,是個天然形成的巖洞,因為巖壁上錯落不齊的拉了燈泡兒,我不開手電,倒也看的清楚。
這裡面不是沒有守衛,只是被幹掉了而已,在兩邊貼近巖壁的暗地裡,躺著三四個拿著電棍的人,我過去看了看,都還活著,想來應該是林歌或溫小白乾的,我猶豫了一下,拿走了兩個電棍。
順著巖洞往裡面去,裡面越顯空曠,溼氣也逐漸的重了,但一路上我都沒看到什麼人,這巖洞有些傾斜向下,感覺好像整座山的下面都是空的。
北方的天很乾,這巖洞裡溼氣大,或許是下面有水源,我心裡奇怪著,已經距離那機器的聲音很近了,甚至已經可以聽到裡面人的交談聲。
因為機器有噪音,所以這些人說話的聲音基本都是在吼,我隱約可以聽到他們在說,千萬不要碰到身體,還說什麼活的才好,萬一搞死了,都得陪葬。
停著意思,他們現在在裡面捉什麼活物?
我心裡疑惑著,已經轉過巖洞的一個拐角,一眼看到那些人就在盡頭,我立刻又退到了轉角後面,探頭看過去。
我這心頭下意識的緊了一緊。
那邊的山壁上有個三米多高的石像,人身狐頭,栩栩如生的樣子,而這些人正在用水槍,電鑽和電鋸處理那尊石像周圍的碎石,看這樣子是要將石像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