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婚約在身,又收了盧氏的彩禮,於情於理悔婚不得,你這幾日好好在房中待著,將婚假禮儀仔細學學,等著出嫁吧。”
周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失聲尖叫道:“憑什麼!我才只有十七歲,憑什麼要我去嫁給那個傻子!我不要!”
四夫人正從盅裡往碗裡舀燕窩,聞言輕笑一聲,兩手將燕窩捧上,緩緩道:“當初盧氏公子來府上,看上的可是咱們家二小姐周盈,茹兒你費了這麼大功夫,生生把你這位姐夫變成了自家夫君,眼下人家出了事兒,你又要反悔,這天下,又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呢……”
“是盧氏使詐在先的!他們上門提親時隻字未提盧修遠受傷之事,這分明是騙婚!我是被她們騙了,爹你要替我做主啊!”
周老爺掃了一眼情緒失控的女兒,垂下眼喝了一口燕窩。
“我周家能與盧氏聯姻,本就靠得是祖上積德,為的也是能福廕子孫萬代,只要是嫁入了盧氏,我周家日後臉面上便有了光彩,你只當是為了周家嫁得這回人,盧氏是大戶豪族,自然不會虧待你,其它不必再多說,好好回去準備,莫要讓我周府丟了顏面。”
周茹見父親心意已決,心中憤憤,扭頭便朝外跑去,三夫人見狀忙在後面跟著,母女二人你追我趕一直走到小花園中,三夫人才堪堪伸手拉住了周茹,一臉驚恐道:“你走這般快做甚,沒看見前面柵欄送了麼!若是失足滑下水去,你還要不要命了!”
周茹哭道:“我要命有何用,讓我嫁給那種人,還不如現在就死了!”
三夫人聞言臉色變了又變,忙招呼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幾個老媽子上前來,將不斷掙扎胡鬧的女兒控住送回自己院中,生怕她真在此處尋了短見。
到了院中一鬆手,周茹便又鬧上了,跑進屋裡摔摔打打的,一邊詛咒一邊哭,三夫人魂兒都給她鬧沒了一半,單手撐著額頭靠在軟枕上嘆氣。
周茹摔了大半東西,愈發覺得不解氣,哭著對母親嚷道:“當初我真是瞎了眼,竟選了這麼個福薄的男人,早知今日,還不如成全了他和周盈,何苦要遭這番罪。”
三夫人闔眸嘆息道:“當初你為了搶盧修遠,將周盈從廊上推下,害她差點毀了容貌,臥床好幾日才調理過來,因此事我去廟中替你請了罪,求籤時大師還提點過,說‘命中無時莫強求’,此話母親也與你說過,你又聽進去了幾分?我本以為替你多捐點香火錢便能化劫,卻不想報應還是來了,後悔又有何用!”
周茹面色一變,厲聲道:“母親說這話,莫不是在怪我當時搶了盧修遠來?你為周盈抱不平,可我當時不過是推了她一下,是她自己不中用沒站穩才從臺階上滾下來摔破了頭,耽誤了盧氏相看,若有命數一說,這便是她的命,又與我何干!既然母親替她抱不平,那就權當我這親生女兒死了,認她周盈做你的好女兒去吧!”言罷哭哭啼啼的就要往外跑。
三夫人忙從榻上坐起身來,兩手拖住她,急聲道:“你這是做什麼,母親不過是隨口說了你兩句,又怎會不管你反倒去管周盈?你先坐下,眼下只要還沒出嫁,此事就還有轉機,容母親找你舅舅一道好好想想,你若再這般又哭又鬧耽誤了事兒,恐怕到時誰都救不了你了。”
安撫好周茹,三夫人讓老婢帶到裡間去稍作休息,又叫來一個小廝,讓他去府外傳話,把舅老爺給叫過府來議事。
賦兒從後廚幫廚回來,在小荷塘邊遇到了周盈,歡天喜地的跑上前去。
周盈被人從後面一撞,險些一頭栽到水塘裡去,驚魂未定的回頭看了一眼,見是自己院中那個嬌憨好玩的小丫頭,便鬆了一口氣,卻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又瞄了她一眼。
“賦兒,你腰怎麼一下粗了這麼多?”
賦兒一臉崇拜地看著她:“小姐真厲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