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戰見敵人未戰先怯,哪還猶豫,一聲令下,強大的中軍向前推進,卻不像左右兩軍般全力飛馳,迅如電閃,而是緩騎推進,兩快一慢,平添不少威勢和壓力。
敵人逃者更眾,任主帥宗政良和副帥胡沛如何喝止,起不了絲毫作用。
誰都曉得大勢已去。
燕軍終於全線崩潰。
燕飛最大的優勢,是清楚譙奉先是何方神聖,更曉得對方的意圖和手段,而譙奉先卻對他是否負傷仍是抱懷疑態度,否則早召來李淑莊和陳公公全力攻殺他。
高手過招,勝負在毫釐之差;智者較量,亦是棋差一著,滿盤皆落索。
燕飛正憑這一點點的優勢,擬定出絕局求生的策略計謀。他的陽神因安玉晴的元陰引發,萌動生機,亦使他回覆了部分靈力,故能感應到譙奉先氣勁的微妙情況,不但判斷出譙奉先的武功不下於屈星甫等三大魔門高手任何一人,更從譙奉先真氣遊移的特性,知道此人善於轉換真氣,使他能作出違反一般物理、迅如鬼魅的動作身法。
正因譙奉先以輕功身法見長,故可逼至近處方被燕飛察覺,且自恃一有不妥以似他的輕功實時可逃之夭夭,所以他不怕獨自面對燕飛。
燕飛生出另一種全盤掌握對手的美妙感覺,又大感新鮮過癮,皆因自結下金丹後,他早不用如此彈思竭智的去「知敵」。
微微一笑道:“譙兄愛怎麼想便怎麼想,譙兄的腦袋畢竟是譙兄的。不過請容燕某人提醒譙兄一件事,就是一旦動起手來,燕某人想留手也不可能,如果譙兄認為可憑你過人的身法,形勢不對時,隨時可以開溜,將是大錯特錯。”
譙奉先雙目瞳仁收縮,雖然容色沒有變化,但燕飛已察覺他心中的震盪,不但因被自己看破輕功了得,更被勾起李淑莊描述自己如何大破魔門三大高手的記憶。
譙奉先雙目的紫藍之色更盛,不眨眼地盯著燕飛,沉聲道:“我豈有與燕兄為敵之意,只恨燕兄開罪了南郡公,假若燕兄許下誓言,永不踏過淮水半步,奉先可代南郡公作主,大家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筆勾銷。”
燕飛當然不會相信譙奉先的鬼話,說到底他仍是在試探自己,看他燕飛會否忍辱負重,從而判斷自己的真正情況。
燕飛仰天笑道:“譙兄像是第一天到江湖來混的樣子,虧你說得出這麼幼稚的話來。我燕飛何等樣人,怎會受人管束?譙兄怕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動手吧!”
譙奉先皺眉道:“燕兄話雖說得漂亮,卻全是廢話,你我今戰勢不能免,不論燕兄有何奇功秘藝,本人將奉陪到底,看燕兄是否如你自己口中說的那麼高明。”
燕飛心明眼亮,掌握譙奉先到此刻仍沒有退縮之意的背後原因,道理在譙奉先認為與李淑莊和陳公公連手之力,超過衛娥等三人連手之威。兼且譙奉先認定他因與孫恩決戰身負內傷,所以不肯錯過此難逢的機會。假設他燕飛仍這麼忍氣,幾乎可肯定譙奉先會立即發動。
燕飛苦笑道:“我只是好言相勸,皆因不想再大開殺戒?在不久之前,便有三個來歷不明的人,不肯聽我的逆耳忠言,求死得死。如果現在只有譙兄一人,燕某人早立即動手,但譙兄不但有夥伴同行,且功夫皆為不下於譙兄的高手,所以燕某人方好言相勸,看看可否和氣收場。”
“鏘”!
蝶戀花出鞘,遙指譙奉先。
譙奉先右手往身後一探,手上多出一枝長只尺半,竹節形的鐵簡,予人可硬可軟,剛中帶柔的奇異特性。如能以遊移難測的身法配合,確實可以盡展鐵簡的功夫。
真氣從蝶戀花鋒尖潮衝而去。
譙奉先微一錯愕,竟踏前半步,接著又後退兩步。
譙奉先終於色變。
燕飛心中一陣痛快,在大敵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