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統籌所有意見的人嘛。”
江文清道:“當然不是這樣,以前誰有疑惑和難題,只會找志同道合的人去傾訴,以爭取支援。現在人人認同劉爺的眼光本領,不找你說還找誰呢?”劉裕笑道:“可能我在北府兵裡,習慣聽命令列事,被訓練成一個有耐性的聆聽者吧。嘿!至於我們的戰船隊,我並不想把她投進今次的主力大戰去。”江文清道:“是否怕敵人封鎖河道?”
劉裕道:“這是必然的情況,據探子回報,敵人已在邊荒集下游設定攔河水閘,並夾河建起箭棧,又放置投石機,所以從水路攻打邊荒集,是不明智之舉。不過戰船對我們仍非常有用,可以之作暫時撤退的工具。”江文清說道:“暫時撤退?”
劉裕道:“這是整個反攻邊荒集中最重要的一步。我已使人知會胡彬,在這段時間內封鎖穎口,不容桓玄或兩湖幫的任何船隻透過,好令我們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全力與姚興和慕容麟周旋。”見到江文清不眨眼的瞧著自己,劉裕微笑道:“敵人一心把我們連根拔起,所以將聯軍分作二路,如果我所料無誤,為了方便指揮,守衛邊荒集和偷襲鳳凰湖的軍隊,會由慕容麟負責;而姚興則硬撼我們的大軍。在兵法戰略而言,這是必然的安排,不會有另一個可能性,否則姚興和慕容麟就是大蠢蛋。”江文清欣然道:“我喜歡你這麼信心十足的說話,連帶人家都有十足信心。”劉裕差點衝口說出“你不是喜歡我這個人嗎”的調皮話,當然忍住。
這幾天他彈思極慮,不住思量敵我雙方的種種可能性,早有結論,只是不願太早透露。此正為謝玄慣用的高明手段,逐漸加強己軍的信心。還記得到淝水之戰爆發的前一晚,謝玄才命自己使人在河底堆砌沙石包,令大軍能迅速渡河,奠定了淝水之戰的輝煌戰績。想起謝玄,他便感到熱血在體內沸騰。
江文清、屠奉三和燕飛都是他傾訴心事的理想物件,因為絕對可以完全地信任他們,不怕他們會洩漏軍機。劉裕道:“慕容麟的部隊約有二萬人,如一分為二,來偷襲鳳凰湖的部隊便有萬人之眾,此軍該由最熟悉邊荒的宗政良率領。他會採取迂迴曲折的行軍路線,在數天內分批從水陸兩路撤往灑水的方向,結集後再往西行,遠離我們探子活動的範圍,然後從西北面繞往鳳凰湖,當我們大軍北上,便對鳳凰湖施襲,殺我們一個雞犬不留,再封鎖我們的退路。假設我們和姚興的部隊僵持不下,宗政良又可以和姚興前後夾擊我軍。只有這樣,方可以把我們連根拔起。慕容麟的部隊亦可隨時援助,只須留下三數千人,便可以守穩邊荒集,那時我們四面受敵,肯定是全軍覆沒的厄運。宗政良更可以封鎖穎水下游,截斷我們從水路逃生的唯一後路。”江文清道:“你不是說過來襲鳳凰湖的敵人在二、三千人間嗎?”
劉裕道:“這是最初的想法,現在已修正過來,關鍵在敵人的目標是要把我們連根拔起,由於我們控制了邊荒集以南的穎水,至不濟也可以利用龐大的船隊迅速撤走,故敵人對此必有應變之法。”江文清咋舌道:“假如敵人守邊荒集的兵力達萬人之眾,我們攻佔鐘樓的部隊,動輒將陷全軍沒頂的大禍。又或他們雖成功佔領鐘樓,而我們則被姚興的姜兵拒於集外,他們恐怕也撐不了多久。最怕是慕容麟只留下數千人把佔領鐘樓的孤軍困死,自己則領兵出集助姚興,我們將陷有敗無勝的絕境。”劉裕胸有成竹的微笑道:“姚興的兵力在—萬五千人間,我們盡數出動能上戰場的兄弟,也有一萬二千人之數,實力相差不遠,不是沒有打硬仗的本錢。假若我是姚興,絕不會選擇正面對撼,而是以守為攻,待宗政良的部隊截斷我們退路,再採取圍殲的策略,如此方可以在己方減少傷亡下,達到把我們連根拔起的戰略目標。”江文清道:“我最怕敵人猜到我們會以奇兵突襲邊荒集,並定下應變之計。”劉裕道:“這個是必然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