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很高興能夠再見他,即使很高興他能主動來找我,我也得裝作矜持是不是?
不過,雖然不能肯定是否風雨過後就是彩虹,但至少他的態度能讓我心安。我不想再在自己的執拗下失去什麼,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稚嫩而改變和被改變什麼,我想遇上他的最好的方法是按兵不動,敵來我不走,敵動我不動。
經過一段時間的潛心調節和洗禮,我想我已忘記該忘記的,接受該接受的。然而,從梁雨處得知陶和笙被他拒絕後,原本稍定的心情早已蠢蠢欲動。終究,我還是忍受不了一個人的孤獨。
常言道,好奇心殺死一隻貓。依我看,孤獨能毀滅一個人。
越愛越寂寞,越想越孤單。
那麼這時候,我到底是該主動撲上去?還是該等著他的主動,然後我再順水推舟?事實是我沒有自信。無疑問,他是我的肋骨,可惜,卻也是個殘缺斷裂的肋骨?怎麼樣才能修復?恐怕得看我自身的抗壓能力了,也得看……他的侵蝕能力了。
“丁衍琛,你就這樣走了?”他散漫中微帶惱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停下欲走的腳步,像觸電了一般渾身僵硬,睫毛顫抖得睜不開眼,潛意識中好像在等待他的宣判,回答不出一句話。
“你去哪裡?”
“顧春暉,你是來搞笑的嗎?這時候,天都黑了,我當然是回家的。”暗地裡,我慶幸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家在H市,你應該跟我回家。”夜色中,隔著幾米的距離,我也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熱切。
可是我不熱切啊!“顧春暉,你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大冷天的,我不想在這裡跟你無意義的對話。”
“那什麼才叫有意義?”他接話接得很快,也很平靜。
我眯起雙眼狠狠地瞪他,“你不說話最有意義。”
他果然閉了嘴,只是朝我的方向邁了一步又一步。我像失了魂一樣任由他的靠近而不自知,只是心臟的跳動、臉上的火辣證明我還有口氣在身上。
盯著他漸漸放大的臉,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大舌頭似的,就是發不出一個音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黑眼圈很厚重,眼瞼下佈滿了細細的紋路,更顯得頹靡而憔悴。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撫平他的疲憊,終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臉上的火辣更甚,扭著手腕想要掙脫他,“離我遠點。”
“口是心非!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比較喜歡靠近我!”他抿著嘴角,臉上居然有著揶揄的笑意,跟初見時候一摸一樣。
這久違的流氓樣竟迷惑了我的雙眼和思維,我掄拳揍他,惱怒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去,滾!”
“女孩子文雅點。”
“要你管。”
“你這女人也就我來願意管,換誰誰願意?”
“你TMD的臭流氓。”
“不,我不是TMD臭流氓,我只是你的臭流氓。”
“你還要不要臉了,顧春暉!”我終於發飆,一腳踢到他的小腿骨上。
“啊!”他大叫一聲,痛的彎下腰去,捧住腿單腳不停地跳著,“你豬啊!”
行為很誇張,我早就看透了他的伎倆,當然絲毫不為此擔心,轉身就要走。
他的反應也很快,一把拉住我左手,不可思議般地叫道:“你就這麼不管我了?”
整個就一無賴樣!!
“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管你?你身邊女人不是很多嗎,真想找人管你,就去找陶和笙找梁雨吧!我不是你的誰,我沒資格管你!再說了,你好好的跟梁雨玩雪玩浪漫,跑N市來幹什麼?活該,咎由自取,誰愛管誰管去!顧春暉,你就是個拎不清東南西北的垃圾站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