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要單一的,
其實不然,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在這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消失了,甚至連舒予憾和顧沉康都不再提及她。
我納悶,我焦急,我揪心。
她去哪裡了?是發生什麼事了?
還是因為,這裡有顧沉康,所以她不想來了?
思來想去,最後一種答案更能解釋她的消失。我想,沒有人願意看著自己愛的人跟別的女人出雙入對,並肩而行。尤其這個女人不是別人,還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年少不更事。我多麼想將顧沉康從這個酒吧裡趕走。我覺得只要顧沉康不出現,丁衍琛她就會回來,然後再一次出現在我面前,和我舉杯對飲,漸漸熟識,摩擦起電……
終究,那些都是幻想,是我夜裡的美夢。
丁衍琛,是誰給你起的這麼拗口的名字?
丁衍琛,你的睫毛有多長?長到……能帶動我的睫毛?
丁衍琛,你的嘴唇那麼薄,可我怎麼感受不到你的刻薄?
丁衍琛,你的鼻子小巧玲瓏,是隨你母親的像還是你父親的?
丁衍琛,你看,你多有魅力,為何不回頭看看駐足在你身邊的人,而非要在顧沉康身上吊死?
……
丁衍琛,你還會回來嗎?你還會出現在我面前嗎?
丁衍琛,我,是不是該放下所有的自傲,主動去尋求你,主動去認識你?
想你,在零點零一分。
張靚穎溫婉性感的海豚音在酒吧裡靜靜響起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向舒予憾打探。
“你,那個朋友,好久沒見了啊!”
我一口氣悶下杯中的烈酒,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努力讓自己的眼神不帶一絲緊張地直視舒予憾。
可似乎,沒有多大效果。舒予憾帶著不一般的複雜的眼光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以後,勾起唇角淺淺一笑,不陰不陽地暗諷道:“喲,惦記上了?”
我一陣窒息,連忙否認,同時又為自己斟上一滿杯的烈酒——我以顧不得我的的行為是否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只知道我口乾,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用烈酒來壓抑胸膛中的熊熊烈火,“嫂子這是哪的話,我再怎麼惦記,也不能惦記你的人啊。”
“你倒很有自知之明。”舒予憾笑,笑得我汗毛直立。
我不動聲色地暗笑,舒予憾到底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顧沉康身邊的所有人?不管顧沉康在觀眾面前如何風光,如何受歡迎,在舒予憾面前,他一直是最窩囊的。
我曾經很鄙視地罵他窩囊廢,罵他沒種,換成我,就算餓死,也不會拿自己的情感去交換生命。我討厭被愛情捆綁,你說人一旦成了附屬品,成了行屍走肉,那活著還有多少盼頭?莫不如死去。
你看,曾經的我有多麼地不成熟,多麼地不懂事!
再見丁衍琛,是在一個暖冬的夜晚。
她突然出現在我不遠處,一身淺米的大衣,一條純白的圍巾,就這樣,與顧沉康巧笑倩兮,顧盼若兮。
我的心臟一陣陣揪緊,為之亢奮,也為之鎮靜低落。
後肩突然被人輕拍。我回頭,募地看見一抹精光從舒予憾的眼中一閃而過。冷意侵襲,我不禁顫抖,卻久久發不出一言。
“看見了?”舒予憾微揚下巴,衝我輕聲冷笑。
我不由自主地點頭,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你看他們倆般配嗎?”她的冷笑更深。
一道晴空霹靂經過我的頭頂,將我炸回了神,“舒予憾,玩笑開過了。”
她輕哼,似笑非笑地伸出食指輕點我的胸膛,“你,我,都知道這是玩笑,但,有些人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