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活到現在麼?”
青衣公子忽的摸了摸鼻子,言語中添了幾分笑意,
“這都想不明白…真是個書呆子呢!”
書生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形容不出來,只是覺得這位冷漠又高傲的公子,在這一刻忽然顯得親切了許多。
“那,方才的一下子,該重創那妖物了吧?”
“嗯,差不多的,這符咒的傷害力是很大的。”
青衣公子很肯定的點點頭,
“雖然剛剛那一擊不至於置它死地,但也足以重創它的元神了,我想,它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來作威作福了。”
“可是,還是不能最終消滅它啊!”
書生憂慮道
“若是加以時日,讓它把傷養好,還是會出來禍害其他生靈的啊!”
“這個不用擔心,”
青衣公子說著,從地上站起身來,
“加以時日,我的本事,自然會在它之上,它逞不了威風的!”
像是已經休息好了,青衣公子負手而立,迎著廟外的月光,喃喃自語
“今後,我便再也不會受制於……。”
他越說聲音越小,後半句話書生沒聽清楚,但書生心下正惴惴不安,想問,卻也不敢問。
稍頃,青衣公子轉過身來對書生道
“你放心,天一亮我便送你出山,耽誤不了你的趕考行程。”
“啊,公子怎知我趕考?”書生詫異不已,
“自從在下踏入這破廟之後,似乎並未與公子交流過,公子是如何知曉在下的事情的?”
青衣公子瞧著書生驚詫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揚,卻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世人皆迷茫,不懂得以心眼去分辯萬物……算了,不提也罷。”
天說亮就亮,書生倚著牆,只覺得才打了一小會兒瞌睡,外面就陽光四射,鳥語花香了,新的一日又這麼匆匆的來臨了。書生四處環顧,照舊看不到青衣公子的身影,可真是個神秘的人吶!
佛像前的供案上又有東西,書生上前一看,是薄薄的一張紙。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禁制已消,出門沿小徑半日便可出山,望自珍重”
落款是一個“木”字
“木?哦,原來青衣公子姓木啊……”
書生捧著信箋頗有慚愧,一起相處了兩個晚上,卻連人家的姓名也沒有詢問過,實在失禮的很。其實也不怪他,這一天兩夜中,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離奇了,簡直讓他應接不暇,忘記了一些常理,也是在所難免的嘛。
書生心下一算,離大考的日期越來越近了,又誤了這兩天行程,不知道會不會來不及,他不敢再耽擱片刻,稍作整裝便離開破廟上路了。
出了廟門,書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昨天火燒老鬼的地方,只見那樹下的地上漆黑一團,周邊的雜草燒焦了一大片,一片狼藉。書生想起昨夜驚心動魄的一幕,不免心有餘悸。
再看那顆小樹,碗口粗的樹幹上傷痕遍佈,大片大片的樹皮被颳去,一道道傷痕入木三分,好些枝幹也被折斷,露著白森森的木茬,滲出黃色的樹脂。書生記得,那老鬼發作的時候曾繞著小樹團團亂轉,當時黑夜裡看得不分明,想來大約是被老鬼發作的時候用利爪抓傷的。
書生心生不忍,便取出隨身攜帶的汗巾,將小樹折斷的枝幹扶正,纏好,並且把樹下的雜草亂枝拔除乾淨,這才離去上路。
…………
書生這一去京城,不知是金榜題名,從此平步青雲,還是名落孫山重新寒窗苦讀,總之,故事裡沒有再交代過。
在故事的後段是這樣的,二十幾年或者三十年之後,當年的書生舊地重遊,又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