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灼灼。
洛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不交給錦衣衛是對的。”
那個林清盛……並不值得他信任。雖然他們之間沒什麼交集,除了上次林清盛特意找他告知用哨子控制狼群的人有了眉目,他們就再也沒有私下見過面了。
若是看著面上的業績來說,林清盛算得上是個十分得力的官員。可不知為何,洛琛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覺得渾身的冷意。讓人忍不住戒備起來。
那雙眼睛,彷彿是被蛇盯上一樣的感覺。黏黏膩膩的十分不舒服。
“將人帶到城外的莊子上關起來。等他全招了,就動手。”無論是誰設計了這場襲擊,都必須要清除掉才行。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都挑戰了皇家的威嚴。
這對於一個生來就被作為太子教育的人,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皇子,作為一個皇子,從小知道的是自己如何高貴,如何站在人們的頭上,有什麼樣的權利,有什麼樣的榮譽。
可作為太子,洛琛從小知道的便是如何去保護這個國家,維護皇家的威嚴,他學的東西,跟其他閒散的皇子是不一樣的。那是十分沉重的,是無法輕易拋棄的。那份沉重來自於自己的血統。他無法選擇自己作為誰的兒子出生,也無法逃避自己是一個皇位的繼承人。
…
說實話,當年被廢的時候,洛琛有那麼一瞬間彷彿身上的鐐銬被拆掉了一樣。在山上的日子是平順的,甚至沒有人來找茬。
除了跟他親近的小九會偶爾來看他,其他人都在忙著討好父親,想辦法爬上去。
直到他在山腰撿到了那個眼中閃爍著求生慾望的女子。
出山,並不是因為周文淵追著重華,而是因為周文淵作為一個臣子,踩到了皇室威嚴的底線。
倘若周文淵只是好好地跟洛琛說重華是他十分重要的人,請他放了重華跟他回去。那麼重華如今已經是周文淵的人了。
可那時候的周文淵,做出了最錯誤的選擇。
洛琛可以接受自己卸下了重任卻無法理會從小被緊緊攥在手裡的威嚴被人踩踏。
別人都以為二皇子是因為皇帝的寵愛才可以從山上被放出來。可那一夜,洛琛跪在皇帝的面前,陰沉著臉承諾自己一生都會守護皇室的威嚴。哪怕他無法成為皇帝,他也會拼死守護。正是這份決心,讓皇帝鬆了口。
做父親的一直期望著兒子可以發自內心地去保護這個家,可洛琛生下來錦衣玉食,從未發自內心地想要一樣東西。也從未為了得到任何東西而去努力過。
曾經皇帝覺得自己這樣的教育方式非但沒有讓兒子對這個家有自豪感,反而讓兒子心理壓力太大。將他放到山上去,也不過是想要讓他遠離塵世的喧囂。可看到兒子那堅定的眼神,做父親的終於覺得欣慰了。
太子之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分明就不是我們家人卻插手管我們家的閒事。這是絕對不行的。
“有一就有二,做了王就會想要做皇帝。人,都是貪心的。”洛琛捏著手上的白玉扳指,眼神微暗。
踏雪低著頭:“殿下,通江王世子妃來見側妃的事似乎惹怒了通江王世子,世子和王妃因為這事吵了一架。”
洛琛眯著眼看著踏雪:“你怎麼會知道他們家內院的事?”
踏雪趕忙頭觸在地上:“殿下恕罪,是側妃命屬下關注通江王府的情況的。”
洛琛一擰眉,都說不摻和這些事了,重華竟然還偷偷去管。看來她最近還是太閒了。
“通江王府也不是沒有高手的,能保證不被發現麼?”監控一個王府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
踏雪低著頭後背上都是冷汗:“屬下謹遵側妃的命令,用的是最基礎的辦法,買通了他們家的下人,打探來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