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漁沒能回到教室,預備鈴響起來之後,他看見了站在他班級門口的男生和上午那群人。
“小少爺,就等你了。”
棠漁抿了下唇,他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又要去做什麼,但是他記得江詡剛剛跟他說過的話,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姿態走了過去。
男生微笑著看著他走過來,身體往旁邊挪了一步,示意棠漁走在前邊,他姿態放的很低,根本挑不出任何錯處,也沒有再說話,漆黑的瞳孔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著棠漁,像是在等他發號施令。
棠漁本能覺得不好,他沒有往男生讓開的首位去,而是站在了原地,儘量做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男生的眸子微動,唇邊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他好整以暇的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棠漁,歪了歪頭問道:“棠漁,怎麼不走了?”
噗通!
似乎有絲絲縷縷的寒意從他的後背升起,像是冰冷的毒蛇一般纏繞在他的四肢上,白皙的手臂上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細白的脖頸上那顆小巧的喉結輕輕吞嚥了一下。
“你在教我做事?”
冷冰冰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耐,少年蹙起眉,似乎是說話的人並不值得他費心一般,冷冷的瞥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周圍人大氣不敢喘,這兩個人的家族勢力不相上下,不過棠家的小少爺因為是獨子的緣故而格外受寵,另一家的私生子就比較多了,即使是原配夫人所生的正統繼承人,也要時刻警惕著私生子們的反撲,所以兩人的身份即使旗鼓相當也高下立判,在這所學校內,若說男生有資格凌駕於所有人之上,那棠漁就更是誰也惹不起的存在。
男生怔了一下,探究般的看了棠漁兩秒,唇角的笑容收斂了幾分,“怎麼會,棠小少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惹小少爺不高興了,是我的錯。”
棠漁輕哼一聲,調動出藍色光屏掃了一眼人設維持的進度,才放下心來繼續按照這個方向先發制人。
“那你在等什麼?”
男生垂了垂眸子,復而笑道:“這不是想讓小少爺親自驗收成果嗎,不過看小少爺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今天鬥獸場結束結果揭曉,難不成小少爺是不打算看了?”
棠漁差一點兒就要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他實在不想看那些令人厭惡的畫面,而且他受到了刺激,用這個理由,即使拒絕也沒有關係,畢竟少跟這些人相處就會少崩一點人設,可是話剛要脫口而出的剎那,第六感促使他轉了話音。
“看啊。”
男生眼中明顯閃過了失望的神色,讓棠漁看的分明,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變聰明瞭。】
神秘男音沉寂了許久再次出現,語氣中顯而易見的有些欣慰。
棠漁被嚇了幾次之後感覺已經習慣了,聽見男人的聲音僅僅只是指尖蜷了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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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所再平常不過的學校,即使出身豪門的少爺小姐們都被家中塞了進來,也沒有修繕什麼富麗堂皇的配置,白牆紅簷的教學樓,灰白色的水泥地,唯一和這所普通校園格格不入的就是位處於操場後邊的一座禮堂,採用的歐式建築尖頂風格,米白與淺棕色的碰撞多了些藝術的氣息。
棠漁跟著人群走入禮堂,裡邊傳來歡呼聲陣陣,像是在開什麼火熱的派對,如果忽略那牆上懸掛的音箱內傳來的拳頭擊打□□發出的碰撞聲和越來越細微的痛苦·呻·吟·的話。
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盛,棠漁穿過昏暗的走廊進入到禮堂內部,掀開厚重的黑色幕簾,階梯座位呈圓形圍繞的舞臺的佈局隨著更加高漲的歡呼聲映入他的眼簾。
硃紅色的圓形舞臺與黑色的看臺形成一種極其壓抑的色調,與禮堂外圍的溫暖色彩形成完全兩個不同的極端,舞臺上方是一束足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