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盡都沉默了下來。
這樣的語氣,讓鳳無絕的心臟彷彿被什麼狠狠的一攥,輕輕把她拉了過來,一下一下撫著如瀑的髮絲:“反正你也沒拿他當爹,彼此彼此。”
她靠在他寬厚又堅如磐石的肩,小雞啄米一樣一下一下地晃著:“恩,老子兩個爹呢,不差這一個。”
“兩個?”
“喬伯淵是一個吧,雖說已經歇菜了,下一個麼……”
喬青抬頭看著他,鳳無絕忽然有個不好的預感,覺得這張嘴還是閉著為妙。正在他決定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乾點兒用嘴巴堵住嘴巴的事兒的時候,喬青先一步麻利地蹦開:“哎呦喂,太子爺這不正是又當夫又當父的節奏麼。”
鳳無絕默默咬牙,他就知道!
喬青一臉猥瑣地上上下下瞄著他:“那啥,話說,你有沒有一種蹂躪親閨女的禁忌快感?”
再讓這張嘴說下去,他今天腦溢血都是好的。太子爺二話不說,果斷遵從了心底的願望,一把逮住這不著調的,狠狠堵上了她的嘴。喬青眨巴眨巴眼,心下發暖,知道這男人是在以這種方式,安慰自己在姬寒那裡得到的少的可憐的一點兒失望。當下什麼也不說了,一口咬上去,狠狠親了回去。
眾人集體哎呦喂的捂住臉。
饕餮自戳雙目:“瞎了老子的狗眼!”
大白肥爪子捶地:“誰來安慰貓爺受傷的心……”
柳飛一腳把這肥球給捲走了:“丫的,老子的心還沒人安慰呢!”
朱通天見鬼地瞪著這棵小豆芽菜:“成了吧你,我老豬可是單身了幾萬年了!”
囚狼捂著胸口倒地不起:“光天化日秀恩愛,快,快,誰來扶著我,老子要去洗眼睛。”
沈天衣拉他起來,順便抽著嘴角低咒:“也不考慮考慮我們這些失敗者的感受,鳳兄,你的人性呢?”
鳳無絕放開喬青,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微笑,謙虛,拱手:“沈兄,抱歉。”說著抱歉,實則眼角眉梢都沒快美到飛起來,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人性是什麼東西,一早讓狗吃了。
躺著也中槍的饕餮繼續伸著狗爪戳眼睛,老子又要吃屎又要吃人性還要吐象牙:“好他孃的艱鉅的任務!”
眾人哈哈大笑。
這一副畫面,在這殿內顯得無比刺眼,整個大殿彷彿被分成了三個部分。一邊兒是打生打死雞飛狗跳,一邊兒是風雲暗湧心思詭譎。到了這一邊兒,卻彷彿遊離在一切之外,不論是魑魅魍魎還是疾風驟雨,這一方數人圍攏成的小天地,總有一種天青海闊的朗朗明媚。
而這明媚——
終於被一聲尖銳的尖叫所打破:“天衣,你看見了?你看見了?這個女人蛇蠍心腸,連親姐姐也不放過!大庭廣眾,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怎麼配得上你?”
尖叫的人,自然是早就被忘到了姥姥家的玉姬。
這個女人,完全被遺忘在了角落裡,在喬青丟出九天玉的時候,她已經慌了。同為女人,眼看著明霜被陰成了那樣,更不明白為什麼姬氏族長就只站著冷眼旁觀。並蒂果,宋遠帆,兇獸冒險隊,九天玉。這四個加在一起完完全全能將她定罪的指控,竟然被她逃脫了開!且一招以退為進,這髒水全潑到了那明霜的身上!
她不甘心!
玉姬半邊臉高高的腫起,髮髻歪歪斜斜掛在腦袋上,看著每個人的目光都如豎著一身刺的警惕,唯有對著沈天衣,一種病態的猙獰和驚喜:“天衣,你看清她的真面目了?你放心,還有我,還有我在,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喬青嘖嘖稱奇:“我想到一首詩。”
“恩?”
“洛神賦。”
眾人一臉見鬼:“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