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濾。】
好半天沒有出現的言巫再次上線,解答了棠漁此時的困惑,也安撫了他的不安。
棠漁不自覺鬆了一口氣,換一種心情再看面前的場景時,忍不住腳趾蜷了蜷,神色也有些複雜。
這什麼啊,這麼搞也太讓人尷尬了吧,又不是什麼舊王朝的背景,怎麼還搞下跪請罪那一套啊……
棠漁知道現在按照自己的人設絕對不能溫和的叫他們起來,又或者說些什麼,所以只能按照最好用的方法,一言不發扭頭就走,只留給那些忐忑的學生一個背影。
快步走出了一段路,再轉頭的時候沒看見那群跪在地上的人,才停下腳步悄悄鬆了一口氣,然後想起消失的言巫來。
“巫?”
【嗯。】
棠漁慢慢走著,有些遲疑的問道:“你剛才,有聽到我在叫你嗎?”
言巫回答的很快。
【抱歉,剛有事情在忙,但是我並沒有檢測到你有危險,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棠漁輕易的就接受了這個理由,想到江詡做的事情,臉有些紅,既然言巫不知道,那他也不會主動說出來,所以搖搖頭道:“沒有。”
言巫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那為什麼叫我?】
棠漁僵了一下,支吾道:“呃……這個……”
眼看著宿舍近在眼前,腦袋裡靈光一閃,棠漁轉移話題道:“我的宿舍是單人間,那就不用保持人設了,哈哈。”
言巫見他這樣遮掩,目光掠過他身後那亦步亦趨,隨著夜色加深而顯現的更加張狂的黑影,好心的放過了他,然後就這樣看著那道黑影,跟著棠漁進了宿舍,和他一起鎖在了狹小的單人宿舍內。
棠漁沒再聽見言巫的聲音,竟鬆了一口氣,也沒有詢問言巫為什麼不出聲了,他聽言巫的意思,明白了言巫也不是無時無刻都會在他這裡的,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發散思維。
巫住在哪裡呢?在他的腦子裡?那巫在他的腦子裡忙什麼?不過巫能夠控制他的動作,不管怎麼想,還是很厲害啊,還好巫和他是一邊的,如果巫想要傷害他,簡直是再容易不過了。
想了一會兒,棠漁終於起身去洗漱,宿舍雖然裝潢不行面積也狹小,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宿舍內有獨立的衛浴。
不過怎麼想還是很奇怪啊,這所學校集合了這麼多的豪門之子,卻依然是普普通通的樣子,只有那座禮堂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宿舍雖小,床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學校常見的鐵架床,卻裝了並不便宜的甚至是奢華的獨立衛浴。
而且棠漁還觀察到,這間宿舍的牆壁上還有床被挪動的痕跡,可見這間宿舍原來並不是單人宿舍,是為了他這樣的身份單獨開闢出來的,可是既然能破這個例,又為什麼不把學校裝修的好一點呢,想必這些無法無天的少爺小姐的家庭,很樂意給學校投資。
想不通啊。
棠漁刷著牙,看著鏡子中滿嘴白色泡沫的自己,臉色有些憔悴,大概是白天太耗費心神的緣故,現在安靜下來他只覺得疲憊。
他低頭吐出泡沫,就在他彎腰的一瞬間,鏡中在他身後出現了一道修長的黑影,那道黑影渾身散發著濃重的怨煞之氣,呈實質性的黑霧重重,將那道身影淹沒,然後又逐漸變淡,最後,露出一張蒼白無比的清冷神顏來。
棠漁漱完口抬起頭來,鏡中只有他自己,他湊近鏡子仔細看了看自己,又拍了拍臉,然後轉身離開了衛生間。
鏡中再次出現那張蒼白清冷的臉龐,是令人驚歎的容貌,卻擁著著漆黑一片的眼眸,完全看不見眼白,眼型是好看的桃花眼,卻因為他的蒼白染上了極致的冰冷,眼尾一顆血紅色的淚痣墜在那裡,泣血一般,他的鼻樑很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