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親吻。
在那瞬間緊張的心鬆懈了。
“我想需要。”他把椅子拿到老人面前坐下，老人一點頭。在稍顯寂靜的氣氛裡，冬醫的手指搭在白狐的爪子上輕輕撫摸，沉默了一段時間撥出一口長長的氣，再一次開口。
“陸老爺，謝謝。”他整個人都無比真摯，感謝老人不透露秘密的話。
比起太過於單純無知的伍光他在處事方面確實比較好，但說實話由於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他過於專心於自己的事業，鮮少離家外出，所以人其實也比較木訥，像極了別人口中的書呆子。
甚至，自家孃親還說因為心腸太過於善良也很容易相信人，之前去買東西因為太相信人被人哄騙買沒用的爛貨也不是沒有過。他比啊哼這頭狼，在做人方面還更不如。
雖然他愛隨性而為，雖然他失去了以往的記憶，但他對待這些事的做法決定就像刻在骨子裡的本能一樣，但現在還時刻發揮自己的作用。起碼啊哼在外人面前擔任奴僕角色很成功，起碼他不會太善良也很警惕，總會時時刻刻提醒他們不會陷入無謂的危險中。
伍光的身份就這麼突然就被曝光了冬醫也是無可奈何，除了相信老人的話他就再也別無他法了。一聲謝謝里其實也有無奈，只有自己才懂。
“不用說謝謝，只是我相信它跟著你，應該不壞。”
老人的冷靜程度超過他的想象，預想中當知道伍光是白狐精會恐慌的情緒也沒有，有的也只是對他與伍光那種感興趣的探究罷了。
就如同之前一如既往的平和，從不得不相信變得似乎…能相信？
“他還很小，比較單純。”冬醫對懷中的白狐寵溺的笑，小白狐眨巴著眼睛，嗚咽一聲哀嘆自己的的語言他們聽懂後，哈欠了聲眼皮漸漸有合上的跡象，他困了。
“你很喜歡它，很喜歡這隻小狐狸。”
冬醫的寵溺陸老爺都看在眼底，他的表現讓這句話變得不是疑問句，而是一句肯定的陳述。因為這樣的眼神，他也曾經有過，只是現在已然消失。
因為這句話整個人愣了下又恢復，似乎與剛才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眼底的溫柔漸漸摻住其他的不明的東西。不自覺用小白狐最喜歡的姿勢抱住讓他說的安穩，抬起頭回應老人的話。
“嗯，他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的意思是指他以人的方面來說，他不是以一隻寵物的形式存在。”
“愛人那種麼？”老人這麼問道，理智上看不應該的事，不知為何就是想到這方面。
“對。”他毫不猶豫的承認了。
陸老爺笑了，並不是驚異或者是嘲諷般的笑容，彷彿這句話對他來說並不是衝擊，只不過下一句話對於冬醫來說是個衝擊。“你和他，不可能的。”
漆黑色的眼瞳在那瞬間劇烈一縮，像是刺中了他的心事，臉上的寵溺之意淡去，只剩那淺淺的悲傷。
“我知道。。。。。”
“當我在你這般年輕時，總認為只要兩人相愛便可無所畏懼，那些困難便不再是困難。卻不知道終究還是有我不能抵擋的絕境，天在與人禍，疾病與衰老總會悄然而來不給你一絲準備，甚至有時候連壽命都不對等留下一人在人世間也是可悲。當我的夫人早逝的時候跟我說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才明白陰陽相隔的滋味是怎樣一種痛楚。”
像是敘述老人年輕時的愛情觀，但更蘊含的一層意思他卻聽明白了。
他和伍光就像一個不對等的天平，伍光會有很長很長的壽命而他沒有，他脆弱的身體甚至無法抵擋一次對他而言致命對伍光而言微不足道的傷害。他會很早死去而伍光還沒成長，就會像陸來真那早逝妻子般，留下一個人在餘後的生命裡不停追念。
“這些我都懂，可是愛不愛不是我能決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