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顧周圍人看熱鬧的目光,手提裙襬,跟著六娘子身邊的侍女匆匆去往前堂。
頭一回去見還楊家六娘子,還是人家的生辰宴,總不能空著手去,抬步上前堂二樓雅閣前,落後幾步同那名小廝附耳吩咐了一句,“去吧,辦好了,咱們之前的那恩怨便一筆勾銷,我讓文叔升了你的職,給你增漲薪資。”
小廝眼角都笑起了褶子,連連點頭,“少東家放心,小的這就去辦好。”
溫殊色跟著侍女繼續往前,到了最大的一間雅閣前,侍女回頭讓出了路,“謝少夫人裡面請。”
守在門簾處的侍女往裡通傳,“二殿下,六娘子,謝少夫人來了。”
裡頭的一群婦人正圍著二公主和六娘子說笑,聞此一言,前一刻還沸騰的場子突然鴉群無聲,個個都望了過來。
瞧見從珠簾後走出來的那小娘子時,眼裡一瞬都劃過了驚豔。
東都地大物博,從不缺長得好看的小娘子,可鮮少有她這般一眼瞧去就活力四射的美人兒l。
一半的人還在愣著,一半的已經回過神來,神色各異,等著二公主和今日的壽星發話。
謝劭受傷後,前來府上探望的人不少,今日場子內卻只見到了兩個熟面孔,一位是二公主,一位是魏家大夫人。
溫殊色自來便不是怕生的性子,上回已經見過了二公主,先上前蹲了個禮,二公主含笑虛扶了一把,“夫人不必多禮。”
猜著坐在她身旁穿著一身繁花似錦的小娘子,便是今兒l的壽星了,溫殊色上前道了一句祝福,“今兒l打擾到了六娘子生辰,還望六娘子見諒。”
楊家六娘子是雙丹鳳眼,一笑起來,便給了一種精明的印象,“二娘子說的哪裡話,不過一個生辰,弄出這麼大的陣勢,還佔了地兒l,豈不是張揚了嗎,給二娘子添了麻煩,今兒l說什麼也該是我向二娘子賠不是。”
話雖客氣,可有心人一聽便能發現名堂,沒叫她謝夫人,喚的是二娘子。
“六娘子及笄,人生僅此一回,想要圖個熱鬧罷了,談何張揚。”
她態度真誠大方,一席話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六娘子笑了笑,同身後的丫鬟道,“還不快去給二娘子看座。”
前面的位置都坐滿了人,溫殊色只能排在靠著門口的位置。
落座後,楊家六娘子繼續同她聊著,“二娘子是何時來的東都?我怎麼沒接到信兒l呢,謝家同我楊家也算是世交,若是提前說一聲,父親必會派人前去接應。”
六娘子的生父乃楊將軍的長子,國公府的世子。
前太子被廢之後,誰人不知她和謝劭是如何來的東都,這話太過於場面。
楊家二娘子今兒l是壽星,同二公主一道坐在高臺上,她能一眼看到溫殊色,而溫殊色想要看她,身子得往前微傾才能見到人,答道:“世子爺朝事繁忙,我和夫君不過是來一趟東都,又非公務,哪裡來的面兒l勞煩楊大人。”
六娘子話說出來便有些後悔了,牽扯到了朝堂,說的還是謝家,沒有討到半分便宜,還險些惹了口禍。
謝家不能提,溫家總可以,又問她:“二娘子是鳳城人?”
溫殊色點頭,“是。”
“上回聽侍郎夫人說令尊在福州做什麼小買賣,不知道做的是哪門生意?”
前頭的那些話還算客氣,這一句多少帶了點鄙夷。
溫殊色似乎並沒聽出來,笑著道:“家父和兄長都在福州下海,已有好幾年了,今年才留在鳳城,謀了一個員外郎的管職。”
員外郎,顧名思義不就是花錢買來的官職。
不用問也知道,必是謝三公子為了自個兒l的顏面,替她溫家二房買來一份官職。
六娘子捂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