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太難聽了算不算把腦袋埋在沙堆裡的鴕鳥?
張祿很久沒有陷入這種徹底的絕望中啦,絕望不在於前途渺茫,而在於自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能力去拼搏,去嘗試殺開一條血路來。哪怕當初他假扮張堅,對敵天公劉累,自恃有女媧五色石防身,都不能說毫無一戰之力。再後來單打嘲風,特意把對方引到山洞之外,也是琢磨著打不過我未必逃不了,不至於望出去眼前一片黑暗
只有當廉晉的刀揮至頂門,唐麗語的拳頭擦著鼻子,那一瞬間,才真正生死須臾,前途無望。但且不說兩場都是比鬥,並非生死相搏,就算絕望也是一剎那,瞪一瞪眼就過去了,不象這會兒,只能背貼巖壁,眼睜睜地瞧著別人戰鬥來決定自己的命運。絕望啊,他感覺自己已被深深的無力感所籠罩了,彷彿身陷沼澤,一點點地向死亡沉去,卻根本無力與命運相抗
颶風呼嘯、電閃雷鳴之中,忽聽睚眥的聲音響起:“青景符就在我手中,四爺殺了我,自可取去!”
隨即是黎世傑的冷哼:“不想你拳法精進若斯,難道是在這裡得著了拳王的傳承麼?”
睚眥笑道:“拳王確實來過此處,但並沒有什麼傳承留下。唯山壁上有拳印十數,想來是當年拳王所遺,我枯坐靜思,前後揣摩了整整三年,才略略得些神韻如何,嚇著四爺了麼?”
黎世傑突然間長嘯一聲:“汝以為,我不知汝等設下陷阱,特來害我麼?這青景符,今日我便要定了!”
話音未落,張祿突然眼角瞥見旁邊兒的羅雄把頭一低,瞬間便躥了出去,直入戰團不對,是深入龍捲風的中心。正在琢磨這人瘋了不成?就他窺奧大成的能為,過去是必死無疑啊,忽見身前那一團混沌鬥氣之中,陡然亮起一道赤紅色的強光,隨即是一聲慘叫
這慘叫聲張祿並不熟悉,不是黎世傑,不是童德威這倆的聲音他都熟啊也非女聲,所以不是檀老太太。既然如此,一定是對方有人負傷張祿眼珠一轉,心中略有所得。
那道赤紅色的光芒有點兒眼熟,瞬間暴起,必是初入戰團的羅雄所為,可羅雄別說沒有摻和無我境高手比斗的本領,他所使用的跟自己一樣,都是東黎侯府制式長劍,就不可能發出那般耀目紅光來啊。那麼綜合所有線索,排除掉所有的絕對不可能,最後剩下的結論哪怕再荒誕,都很有可能是事實
事實就是:這個羅雄,並非真正的羅雄!
張祿是不清楚無我境高手會不會變化外貌和身形的估摸著可能性不大但簡單的化妝應該不難吧。羅雄平素話挺多的,偏偏這一路行來,始終低垂著頭,輕易不肯開口,即便說話,也含含糊糊的,幾乎就要奪走張祿“啞巴”的綽號!若非旁人化妝改扮,還能有什麼原因?
那麼是誰改扮的羅雄呢?此人能夠深入戰團,促起不意傷敵,起碼也得是無我境第二階的水平。東黎一行人當中,有這種水平,且明面上並未跟來的,便只有一人而已了,那就是假意留守的上將翟通!正好前幾日夜宿之時,童德威也曾請翟通來指點內門弟子的武藝,翟通本非東黎土著,所習並非東黎劍法,而用的是一口刀,一口赤紅色的長刀!
混沌中暴起的奪目紅光,彷彿若是!
怪不得黎世傑說:“汝以為,我不知汝等設下陷阱,特來害我麼?”原來他早就有所準備,特意讓翟通假扮羅雄前來。
張祿的思維轉得很快,想通了前因後果,得出結論,也不過短短兩息的時間。就在這兩息之後,驟然又是一聲悶哼聲響起聲音並不熟悉,很明顯,五龍中又有人掛彩啦。
如此看來,黎世傑勝利有望啊,則自己或許能得全生。張祿正自欣喜,忽然心有所感,本能地抬頭朝上一望
只見原本充塞山谷的各種勁風、利氣驟然一收,露出來澄澈的藍天,白雲漂浮。但那些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