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自己則是走路過去。這裡離那家咖啡屋並不遠,只有幾個站點。
面無表情的走在街道兩旁,在路燈的照射下他的身影忽明忽暗,那雙潑墨般的眸子劃過掙扎、矛盾、恨意、恐懼,前世花了那麼久,他都沒學會如何面對那個男人,並不會因為重生了一次就突然頓悟了,那男人對他傷害就像靈魂深處的裂開的一道永不癒合的口子,只要他沒失憶沒有消散在人間,就永遠會記得閔晹加諸的一切。
閔晹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他卑鄙,殘忍,自私,惡毒,貪婪,幾乎人性中醜惡的一面都佔全了,就像是一隻充滿欲/望和野心的機器,只要有足夠的動力就能無止境的掠奪。在重生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無法將閔晹趕出腦海,然後他就只能將那個男人壓縮在心底的一個角落裡,腐爛發酵,等真的見到時所有情緒都爆發出來。
也許走了沒多久,又也許走了許久。
當於澄來到那家咖啡屋前,裡面黑漆漆的顯然早就過了營業時間。已是午夜,蟬鳴充斥在夜色中,空蕩蕩的街道偶爾有幾隻貓路過,他有些恍然的望著咖啡廳的招牌,沒人知道這家名不見經傳的店在百年後依然屹立不倒,他還能憶起暖洋洋的午後,帶著陳舊而溫暖的色澤,母親就坐在視窗那個位置,優雅的攪動著杯中的咖啡,淺淺的喝一口然後露出幸福的笑意,似乎陽光為她渡了一層金邊。
這間店,也是前世自己和趙惠研經常約會的地方,只是物是人非,就算來到了這裡也再也沒有當初的感覺了,他沒想到,閔晹會選擇這裡。就像是本能的,於澄四處尋找那個男人的影子,心中有一股強烈的感覺,那人沒有走。
終於在咖啡屋外的牆角落找了那蜷縮起來的人,這人的身影散發著強烈的頹廢感,驀然的,於澄覺得有些難受,幾乎不敢確認這人是那個唯我獨尊,從來都站在最頂端俯瞰眾生的男人。
他蹲□,輕輕觸碰著男人,像是有所覺,閔晹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但沒有抬頭,也許害怕只是太過想念而產生的夢境。
“抱歉,我來晚了。”於澄有些無所適從的開口,他不習慣這樣的閔晹。
眸子染著濃濃哀慼,就像是被烏雲籠罩,蒙上一層陰影,但對那鐫刻在骨子裡的氣息卻讓他眼中遽然爆起精光,如同注入生命活力似乎霎那間亮了,那驚喜的光澤就算再狠心的也無法視而不見。
閔晹顫抖的伸手,幾乎不敢相信的,奢望般的不確定,“於澄?”
“是我。”於澄沒有反抗,讓閔晹輕輕將自己摟住,對方誠惶誠恐的模樣是那麼的小心,似乎怕碰壞了自己,好熟悉的感覺,是了,那次被救下後的見面也是這樣。
“你先放開我!”直到被對方冰冷的體溫碰到打了個哆嗦,那人死死不動的力道讓於澄掙脫不開,只能勉強抬頭,幾乎要磕到對方下巴,隱約被硬硬的鬍渣刺到,“為什麼身體那麼冷?”
像屍體般的溫度,現在是夏天怎麼會冷成這樣。
一雙猶如撒旦魅惑人心的眼睛盪漾起一層有些呆的笑意,那張常年不笑的臉竟是展開了一個難看到極點的傻瓜式笑容,“我沒事,抱著你就不冷了。”
真的,一點都不冷。
70法則69:追求
閔晹背靠在牆上;於澄幾乎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緩緩鬆開了力道;半摟著於澄扶著牆壁站起來;望著在他懷裡頭一次沒有掙扎沒有厭惡神色的人,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