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嚷嚷地說。
〃哼,沒想到你喜歡迦納君!〃〃那是有理由的。我說說吧。〃
妙子答道。然後便低聲說起來:
拿著醫生寫的處方,到藥房去取藥的,是護士。可是,護士一下子蜂擁而來,狹窄的藥房混亂不堪,幾乎難以活動。藥劑師們像打字一樣快速地將藥包起來,按照順序交給護士們。這時:藥劑師們的態度自然就不好了。尤其是妙子這樣的年輕護士,只要有一點驚慌失措,便會遭到男藥劑師的怒罵,女藥劑師歇斯底里的斥責。其中,只有伊津子會親切地告訴妙子等不熟練的護士怎樣行動。無論如何混亂,伊津子也決不像別的藥劑師那樣責罵她們。
〃不要弄錯呀,這是氨基比林複合製劑,這是巴比妥。〃
伊津子的語調是沉穩的。因此,伊津子在年輕的護士們之中是最有人緣的。
妙子這些話,使植感到意外。伊津子的容貌顯示出剛烈的個性,她的性格對植來說是嚴厲的。然而,伊津子也有那麼溫柔的一面嗎?
〃你為什麼突然提到迦納大夫呢?〃
的確,說到植〃不是差點兒被殺嗎〃的時候,提起伊津子是奇怪的。妙子不是嫉妒植和其他女人有關係的女人。如果表現出嫉妒,就說明對自己有感情。內心如何雖不瞭解,但妙子一直沒有流露出那樣的感情。
〃沒有什麼理由。啊,該睡覺了。〃
妙子說著,蓋上了被子。不管植怎麼問,她也不再說什麼了。這個乍一看沒有什麼性格的垮掉的一代,在心底的某處似乎藏著從外面難以看到的深淵。
旅館外面下起了雨。妙子背對著植,輕輕地打著鼾。植開啟了窗戶。一股令人顫抖的冷風撲面而來。南區一帶的霓虹燈大部分熄滅了,只有旅館的霓虹燈還殘留著。暗淡的燈光溶在雨中,滲入泥濘的道路里。
西澤、伊津子、妙子。要殺植的人似乎很多。植苦心思索著,這使他陷入了錯亂狀態。
但我沒有被殺,我一定要找到要殺我的傢伙!植一面接受冷風的吹拂,一面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深夜的霓虹燈。
〃那個水沒有雜物,是純粹的水呀!〃
在梅田利里亞斯咖啡館的一角里,植和伊津子相對而坐。伊津子一離開醫院,植便跟在後邊,並邀她去喝茶。
〃是嗎?但我認為加入了安眠藥。〃
植凝視著伊津子,伊津子則憐憫似的回視植。植想:為什麼這個女人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呢?
〃我是醫生。我知道普通的水和加人安眠藥的水的區別。請你給好好地檢查一下吧!〃
〃檢查過了。那個水裡沒有加入安眠藥。〃
伊津子看了看手錶。她是從丈夫住的醫院到阿倍野醫院上班的。伊津子上班時,醫院方面照顧她的丈夫。伊津子值夜班時,她丈夫的母親去看護兒子植哭喪著臉。伊津子好像有些著急了。
〃那,大夫,加了安眠藥的話,會怎麼樣?〃〃你不會不知道吧?〃
〃請不要拐彎抹角。我的時間很緊哪!〃〃等著你的,是讓你痛苦的時間吧?〃〃大夫,我回去了。〃
植的話顯然刺傷了伊津子。伊津子站起身來,拿上手提包,快步走出了店外。但她發現植也跟了出來。植採取這種糾纏不休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
〃為什麼逃走?〃
〃可笑的說法。根本不是什麼逃走。因為到了非回去不可的時候,所以就要回去嘛!〃
但是,植認為伊津子是想避免和自己說話。那麼一說,伊津子便加快了腳步。
梅田曾根崎派出所後面的商業街非常熱鬧。大阪人稱難波一帶為南區,稱梅田為北區。北區在某些地方比一般所說的大阪具有更多的東京風味。植和伊津子常常與迎面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