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足以令他窒息,只要一觸碰就會被灼燒殆盡。
所以,他怕他,卻又無力抗拒……就像陀螺,他令它痛了,他也令它動了。
☆、第四章 他與他
少年手扶上門閥,轉動,推開——
“啊?!”
高大挺拔的身軀沒收所有的光線,黑壓壓的暗影鋪天蓋地襲來,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少年嚇得不輕。沒想到男人會出現在自己門口,嚇得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險些跌倒。而這一舉一動都被眼前的男人盡收眼底,性感的唇角輕佻,低沉的嗓音沁著冷漠的寒氣,
“我有這麼可怕?”
少年趕緊搖頭,小鹿斑比似得黑眼睛裡鑲滿了膽怯,嘴上還在奮力解釋,“不,不是,我……”
平日裡說話的機會很少,久而久之都快忘記說話的功能,一出口就是笨拙的斷句,吞吞吐吐的連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說不清楚。少年憋得臉頰緋紅,懊惱又笨拙的組織著腦海裡零散的詞句,“我,我只是,沒想到……少爺,您會來……”說到最後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清,下巴抵著胸脯,聳搭著腦袋不敢抬頭。
被少年稱作‘少爺’的男人正是全策,此刻那陰鷙而放肆的眼眸裡多出幾分不屑,“就算是隻狗我也會關心它死了沒。何況,還花了大價錢,可不想打水漂。”
惡毒的語言是他們平日裡對話的全部,只是本以為早已習慣的自己,還是會心口絞痛。原來自己這三年來還未習慣啊。少年抿緊唇不再開口,垂著眼眸躲閃著男人鋒銳的目光。
全策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怯懦的模樣,惡趣味越發濃烈,向前移步,單手擒住那單薄的下巴,讓他被迫與自己對視……不得不承認這張臉龐在歲月流逝中出落的越發令人驚歎。這三年時光裡,當初那個被自己帶回來的稚嫩少年就這麼一點一滴在自己的視線裡成長,長高了,瘦削了,完成了粗糙而疼痛的成長雕琢之後,淡去的天真被醉人的哀傷代替,眉眼如畫,就連那微微皺眉都是一片令人嘆息的風情韻味。
上帝似乎在創造這個人的時候格外偏心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了他,可他的恨就源於他的美好,他越是美好他就越是恨的入骨。全策唇齒開啟,道出咄咄逼人的諷刺,
“你倒是會偷懶。”
“對不起。”
他不想解釋,因為雨天的關係讓他身體異常的不適,幾年前被推入了過多的鎮定劑讓他身體留下了後遺症。許池說這是心病,可是他一直找不到心藥,也就成了如影隨形的不治之症。
“……”
全策沉默著凝視著脆弱的人兒,手中的力氣足夠捏碎他的下巴。見他隱忍的咬著下唇,眉宇聚攏,壓抑著不斷顫抖的身體。分明已是垂死掙扎的羊羔,那雙眼睛卻是澄澈清涼,晶瑩剔透的就像初生的嬰孩兒。
彎腰湊近那張精緻臉龐,熾熱的鼻息撒在那人兒臉頰上,果然就染了一層紅霞。漠然的開口,沒有鬆手的趨勢。
“臉紅什麼。”
被男人這麼一說,少年慌了神,心口撲通撲通的都快爆炸了。
不知哪使出來的勁一把推開男人,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板上,沉悶的聲響伴隨著清脆的鈴聲將一切暫停。只有壓抑的低吟是房間裡搖曳,
“唔嗯……“
全策沉默不語,看著地板上半天支不起身的人,難掩的痛楚變成那嘴角緊閉的弧度,陰沉的臉龐比陰天更沉,眼眸裡是那串帶在男孩腳踝上的銀鈴。那是那天帶他回來時給他親自帶上的,就像給狗帶上項圈。銀鈴就是他們之間身份地位的象徵,隨時提醒著那人卑賤的身份和他們之間天上地下恆久的距離……
沒了興致,全策俯視地上的人,冷言道出,
“一會兒下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