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赫連非池就見到梅妃。梅妃並沒有說出自己如今已經站在了玉胭兒這一邊,因為赫連非池還不知道玉胭兒就是預言之女。梅妃只是將赫連庸這些年做的“好事”一五一十,有理有據的透露了些許給赫連非池知道。而著重的說的就是赫連箏的事和皇甫貞不孕一事。
最後,梅妃還委婉的轉達了一下玉胭兒的意思,勸赫連非池認清形勢。赫連庸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他的野心昭然若揭,且壽元極長,定然是不會輕易的退位讓賢,並且很有可能為了穩坐帝位而殺了赫連非池。讓赫連非池自己衡量利弊,做出最好的抉擇。
而剛剛玉胭兒在使出裂空斬第一式之前,她的目光已然是掃到了赫連庸身後的赫連非池,且看到赫連非池對自己極微小的點了下頭。
玉胭兒想,在看到梅妃倒在自己身前的時候,赫連非池已然猜到了這其中的種種關聯。而一個東麒左相之女竟然身懷靈力,並且這般年歲,細細思索便不難察覺這其中蹊蹺了。
所以她那一斬,雖使出了不少的靈氣,卻也未動真格,其目的,也只是聲東擊西罷了。因為她相信,無論赫連非池是因為赫連庸對他和赫連箏的所作所為痛心生恨,還是為了他自己能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赫連非池都必然會出手的。
弒父奪位固然難聽,但一朝君主一朝臣,史書向來都是勝利者來書寫的。只要今後為帝福澤百姓,不被百姓詬病,那他又有何懼?
玉胭兒勾唇,她看出了赫連非池那一刀歪了,沒有正中心臟,但也是活不成了。透胸而出,肺部中刀,赫連庸此時已經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氣,很是折磨。玉胭兒卻是愉悅的看著,絲毫沒有想上去補一刀的想法。
她想了想,還是抬步走向了水落一那邊。她斂下眉眼,將水落一扶起,然後無根之源的能量透體而出,溫養著水落一的傷勢。
水落一卻攔住她,冰涼的手掌握住玉胭兒的纖手之時,玉胭兒身子一僵,猛然抽回手臂,尷尬的輕咳了一聲。
是的,玉胭兒很尷尬。她自從恢復了上古時期的記憶之後,她就不知道如何面對水落一了。她很想開口詢問,彼應龍是否就是此應龍。可是她還怕得到肯定的答案,若是的話,她們以後還如何坦然相處……她並不覺得,她擁有軒轅魅的靈魂,就要承載軒轅魅的感情。她還是玉胭兒。
水落一也愣了一下,因為他還沒見過玉胭兒排斥他的觸碰。於是他問道:“怎麼了?”
玉胭兒沒有正視水落一,搖了搖頭道:“沒事。你休息一下吧。”
水落一抿了抿唇,看著玉胭兒的背影沒再言語。
玉胭兒回到赫連非池的身旁,掃了一眼仍舊呆滯的紀央,又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赫連庸,冷聲道:“怎麼?太子殿下不是等著讓我收尾呢吧?”
赫連非池苦笑:“好歹我算是你的姐夫,你也不用對我這般冷言冷語吧?”
“太子殿下說笑了,姐夫親自帶著大軍來攻打堂姐的國家,當真是神仙眷侶、舉案齊眉、伉儷情深啊……”如今大局已定,玉胭兒可懶得再給這傢伙好臉色看,口中的話語也就刻薄了些。
赫連非池臉色訕訕的:“你也知這戰事的燃起,本就不是我能左右的。如今既然已經平定,這種事情定不會再發生。”
玉胭兒勾唇一笑:“好。太子殿下所言甚是。”然後她便抬臂,拍了拍掌,金鈴和銀鈴立刻上前,呈上了兩卷明黃絹布。
她微微抬手,精神力控制兩股靈氣將兩卷絹布展開在赫連非池眼前,淡淡的道:“空口無憑。這是東麒吾皇日前起草的一份止戰和平協議。上面已經蓋了吾皇玉璽印鑑,北玄太子看著若沒有不妥,就蓋上北玄國主印鑑,昭告天下了。”
赫連非池眼睛一眯,掃過了一眼那協議。大體的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