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發起衝鋒的敵人果然停了下來,在他們對面的兩翼排開陣型,卻並不發動攻擊。
看到這樣的情形,阿爾比西人稍微放鬆了一些,之後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密集的陣列後退,試圖擺脫敵人。
而這一次,則輪到高盧騎兵死死的吊住阿爾比西步兵了——事先得到了指點的高盧騎兵們堅定而緩慢的跟著,保持著可以發動衝鋒的距離,死死的跟著他們。
之後,高盧步兵們也到了——看到那些得到了步兵加強的敵人,阿爾比西首領們越發苦澀——別的不說,只論人數,這些人已經足以和自己這邊全部的騎兵部隊一戰了——而在更遠處,結成密集槍陣的rì耳曼人正在靠近。
更加讓阿爾比西首領們感到膽戰心驚的是,顯而易見的,rì耳曼人的推進速度比他們後撤的速度要快得多。
如果換了萬尼烏斯來指揮阿爾比西人,就算沒有立即下令鑽樹林,也會下令在高盧步兵還沒和騎兵合流的時候發動反衝鋒,儘可能的重創敵騎,之後再從容撤退——最差,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也應該果斷的下令全軍散開鑽樹林了——散開佇列固然會招致敵人騎兵的衝擊,但總比全軍覆滅要好。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這些阿爾比西人來自不同的家族,有各自的首領——在首領們尚未取得統一意見的時候,步兵們自然也不會有統一的行動;而指望那些有兵就有權的首領們果斷的玩什麼壯士斷腕之類的事情,也稍微有點高估了他們的決斷能力。
緊接著,rì耳曼的槍陣停下了。
這種情形頓時讓阿爾比西人疑惑起來——難道他們不是應該繼續前進,一直推進到短兵相接、xìng命相搏的地方嘛?眼下這個距離,只有騎兵才能在一個衝鋒內到達,而如果是由步兵來發動衝鋒,那是勢必會把士兵累得氣喘吁吁,而無法繼續作戰的啊。
但是,下一刻,阿爾比西人就明白了rì耳曼人的用意——伴隨著對面整齊的槍陣後面傳來的命令,和弓弦繃響的聲音,一片利箭從槍陣後面升起,在空中密密麻麻的飛了過來。
和之前的jīng確shè擊不同,這一次,rì耳曼人完全不瞄準,只是估計了大概的距離,在百夫長的命令下將自己的箭一支又一支的shè了出去。
密集的箭簇一波接一波的飛出,之後落下,如同暴雨般打在阿爾比西人頭頂的盾陣上,發出噗噗的聲音,不時從盾牌的縫隙裡落在人的身體上,之後就讓盾陣露出一個短暫的縫隙。
jīng銳弓箭手們一個百人隊一個百人隊的上前,迅速的把自己的箭shè光,之後從人縫中退後,讓後面的百人隊上前shè箭——很快的阿爾比西人的陣列就變得越來越小,而地上也越來越對躺在地上插著箭低嚎的傷員和死者。
看到剩下的人越來越少,阿爾比西首領們終於覺悟了——如果繼續在這待下去,他們只會全部死光。
而更加悲涼的現實是,就在不久前,他們為了躲避箭雨而下了馬,和步兵們混在一起組成了盾陣——而眼下,已經沒剩下幾匹馬了。
於是,繼續頂著箭雨,幾個阿爾比西首領迅速的達成了一致——解散盾陣,衝進樹林。
伴隨著難得一見的一致指揮,剩下的數千名阿爾比西人齊齊頂高盾牌,朝著道路兩旁的樹林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rì耳曼人一聲喊,齊齊停住了shè擊。
緊接著,留在兩側的高盧步兵和高盧騎兵齊齊咆哮著衝殺了出去。
毫無戰意、隊形散亂的步兵面對衝鋒中的騎兵會有什麼下場,阿爾比西人用自己的xìng命好好的驗證了一把。等到意猶未盡的高盧步兵跟著阿爾比西人殺進樹林之後,阿爾比西人才驚訝的發現即便是樹林也不能為他們提供太多的保護——當然,不必擔心rì耳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