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智商。
他感覺趙開山到現在為止還是以一個居高臨下的迷之心態面對他。
趙開山彷彿仍然覺得蘇詠霖還是那個來自南宋、勢單力薄需要依附本地勢力才能獲得生存的小弟。
大起義已經過去一年了,情況早已大大不同,蘇詠霖已經手握十八萬聽命於自己的部隊,有了比趙開山還要大的勢力範圍。
並且蘇詠霖的根基遠遠強於趙開山,甚至可以說因為趙開山拉胯的軍事能力,使得趙開山的統治隨時都處在風雨飄搖之中,難以成事。
而蘇詠霖卻可以建立一個相對穩固的秩序。
從趙開山進攻大名府、因為屢屢受挫而不得不加大物資的索取力度開始,不僅動搖了一般民眾對他的信任,也動搖了地主豪強對他的信任。
開封之戰沒有給追隨他的人帶來更多的利益,反而讓他的追隨者們損失慘重,逼得他不得不把周至丟出去當替罪羔羊。
但是這並不能解決實際問題,所以趙開山本就不牢固的統治基礎頓時動搖起來。
趙開山需要勝利,需要看得見的利益。
趙開山沒有對軍隊進行改造,沒有真正擁有軍隊的信任,沒能建立起一支軍隊的軍魂,更沒有讓底層士兵也建立起一個長遠的共同的目標。
不僅僅是政治系統,連他的軍隊系統在本質上都是一群希望跟著他獲取短期利益的軍事化流寇,反金不過是攫取利益的名目罷了。
他需要不斷的給部隊提供短期利益、不間斷的提供看得見摸得著的短期利益,讓他的部下們拿到實實在在的利益,如此才能激勵這些人繼續為他而戰。
一旦他不能給追隨者提供這種源源不斷的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他的權威就會遭到動搖。
可是他依然不清楚自己的癥結在什麼地方,依然固執的認為他是蘇詠霖的上級,居高臨下的面對蘇詠霖,甚至向他索要實際意義上的領土。
蘇詠霖實在是無法繼續對趙開山忍耐下去了。
而且也不需要忍耐了,既然他一直秉持這樣的思想觀念,那麼繼續“妥協”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意義,不如干脆把話講明白吧。
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幫趙開山認清楚自己的處境,否則趙開山的這種迷之心態會讓他做出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於是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拍了拍桌子。
“兄長,我喊你一聲兄長,是我還在顧念我們當初的情誼,顧念我們當初結下的兄弟情,如果我不顧念這份情誼,我就直截了當的告訴你,你有什麼資格問我要東平府?”
蘇詠霖的這句話真的是把趙開山給說愣住了。
他有點懵。
他沒想到蘇詠霖會這樣對他說話。
蘇詠霖這樣對他說話的意思就是……
蘇詠霖不會把東平府交給他。
這……
一股怒氣油然而生,趙開山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對著蘇詠霖怒吼。
“蘇詠霖!你敢如此對我說話!我是光復軍領帥!你不準這樣對我說話!”
“現在是。”
蘇詠霖面不改色端起酒杯,把杯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你什麼意思?”
趙開山惱怒的同時,一陣沒來由的緊張:“你想幹什麼?你敢幹什麼?!”
看著他緊張的模樣,蘇詠霖笑了出來。
“我沒幹什麼啊?我就帶來五個衛士,你以為我要幹什麼?殺了你?想多了!但是你如果繼續看不清現實的話,問題就真的大了。”
蘇詠霖也站了起來,面對著趙開山。
“我能領兵面對面擊潰兩萬金賊騎兵取得大勝,你能嗎?”
“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