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帝國在西域、草原經營得當,國威遠播四海。
凡是遇到征戰的事情,唐帝國非常善於利用當地國家、部族的兵馬來作戰。
所以唐軍在當時是一個非常擴大化的概念,這個概念囊括了所有聽從唐政府指揮作戰的包括正規唐軍在內的草原、西域各部落、國家的軍隊。
長安天子一聲令下,西域和中亞之地能為唐帝國奮起一戰計程車兵數量不會少於十萬。
他們不是漢人,也不是唐帝國直接管束的帝國臣民,但外出征戰打的都是唐軍旗號,在敵人眼裡,他們就是正兒八經的唐軍。
他們所到之處,就是唐軍所到之處,他們所控制的地方,就是唐帝國控制的地方。
所以唐帝國才能以區區四萬五千名士兵的規模控制西域幾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使之不超脫唐政府的統治。
就算是安史之亂以後唐帝國已經在事實上失去了經營西域的能力,但是其強大的餘威依然讓西域白首兵堅持奮戰四十二年。
其背後少不了當地各大部族的力挺,沒有這些部族因為帝國餘威的慣性和自己的利益而進行的力挺措施,白首兵們也堅持不了四十二年。
當然了,時過境遷,大明所面對的一切其實都和當初完全不同了。
處在氣候溫暖時期的唐朝經營西域和中亞,面對的不僅是武德爆棚的雪域帝國吐蕃和黑衣大食阿拔斯王朝這兩大統一帝國政權,還有無數心懷不軌的大小部落族群,經營難度非常大。
尤其是與唐帝國糾纏一生的吐蕃帝國,更是唐帝國經營西域和中亞地區的終生難題,兩大強權對西域的爭奪貫穿始終,直到唐帝國的中衰和雪域帝國的落寞。
雙方誰也沒有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而明帝國處在一個氣候寒涼時期,雖未到小冰河時期,但是也遠遜於隋唐溫暖期的平均溫度,在這種自然環境的“虐待”之下,統一的雪域帝國沒有了。
唐朝時期能夠時刻威脅河西走廊這一重要通道的吐蕃帝國現在廢拉不堪。
他們沒有統一強權,僅存的人口大部分都在拉薩河谷裡,一盤散沙的上層領導者天天唸經看日出,過著佛系的可持續性吃人生活,著眼於剝削壓迫農奴,對於重回當年勇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嚮往,也沒有那個能力。
百萬人口撐不起一個雪域帝國。
如此,明帝國需要在西域維持龐大兵力的一個重要因素就沒了。
再然後,中亞地區也沒有一個大規模的統一軍事強權存在,現有的國家不是小規模新興國家就是垂垂老矣四分五裂的老大帝國。
比如古爾王朝和塞爾柱帝國。
所以有些時候蘇詠霖也在感嘆,覺得這個時代真是一個大家一起躺平擺爛的時代,整個歐亞大陸上的文明國家就和約定好了一樣,大家一起擺爛。
老牌強國四分五裂,新興小國底蘊不足,結果被蒙古帝國從東亞犁到東歐,成就一個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軍事強權,影響深遠。
而毫無疑問的,現在的明國國力遠強於蒙古帝國。
若是蘇詠霖真的學習蒙古人那樣放手去打,以戰養戰,騎兵開路,那麼他有把握能讓自己的軍隊從白令海峽打到英吉利海峽,把亞歐大陸從東到西犁一遍。
沒那個必要罷了。
沒有交通革命而追求龐大國土,只是在等待四分五裂,與其追求無法治理的土地,不如轉而追求理想的輸出。
蘇詠霖不想和蒙古帝國一樣輸出死亡和恐懼,他想要的是輸出理想和新生,輸出一套全新的人類法則,帶領全人類走出矇昧。
所以西域駐軍不需要很多人,安西行省和北庭行省各留一個軍的軍隊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是輸出理想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