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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要塞設於此處,那麼任何試圖從北方進攻邯鄲的敵人,都無法避開這一重火力要塞,而它的遠端火炮,可以為我軍獲得45公里的“射擊縱深”,從而在某種程度上彌補防禦縱深有限的困境”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山腹中傳來一陣悶響,那是工兵在山體悳內炸著隧道,“黃金頂要塞”完全修建于山體悳內,在他的上方,則修建有多處裝甲炮臺,其是由法國的要塞專家協助設計,按照其設計理念,要塞的存在等於在邯鄲北部佈置了三個師的兵力。
“參謀長,這樣被動防禦,根本就不是辦法”
作為民團第一師的師長,杜文若一直反對被動防禦,甚至因此反對自二十五年開始的旨在加強邯彰地區防禦能力的“邯彰國防工程”。
“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既然我們沒有戰略縱深,那麼一但戰爭爆發,我們就立即在第一時間投入部隊主力,越過沙河,在沙河北的邢臺以北地區,對敵軍實施進攻,以迅速而有力的進攻,阻止敵軍的進攻
進攻主義,對於邯彰民團而言,他更多的時候強調進攻,無論是主官也好,士兵的訓練也罷,進攻,不停止的進攻,利用不間斷、如浪潮般的進攻擊垮敵人,甚至拖垮敵人,這是邯彰民團最基本的戰術,而之所以一味的強調進攻,並不是因為他的主官不擅長的防禦,而是因為相比於許多地區,邯彰沒有任何戰略縱深,每一個邯彰民團司令部的參謀、軍官都明白一點,華北的日軍隨時都可能在一夜之間撲到邯鄲的家門口,甚至在邯彰尚未完成動員之前,戰爭很有可能就已經結束了,也正因如此,邯彰常備民團,從組建之日起,就定下了“時刻準備”的戰備原則,隨時待命,時刻準備,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為國而戰,是這支部隊的使命,而相應的“依靠進攻擴大戰略縱深”的思想,則成為這支部隊的根本戰略思想。
但是現在,這幾處國防工程的修建,著實有違“進攻思想”,且有需要耗費大量的軍費,而對於要求增加師團所屬車輛的申請被拒絕的杜文若來說,這些國防工程根本就是“浪費軍費”的罪魁。
“文定,我們一共只有四個師,加一個教導旅,而且師旅級部隊今年才編成,而且包括你我在內,就根本上而言,目前只適合出任旅團級主官和師一級的副官,而今年的整合訓練中也能看出來,咱們的部隊,單個團行動起來,能打出很漂亮的仗,主官指揮起來,也是得心應有,可到了師一級,行動反而有所僵化,如果到了軍一級,甚至經常出現互相牽制、動彈不得的情形,這意味著,……”
將右手向前一伸,王庚的語氣顯得有些凝重。
“如果咱們能握成一隻拳頭,那麼實施進攻是完全可行的,可現在,咱們伸出去的卻是一個個手指,而我們的敵人呢?”
凝視著北方,表情嚴肅的王庚聲音越顯得有些低沉。
“我們的敵人,隨時都有可能投入幾個師團,十數萬大軍自北而南,如洪水般的向邯彰撲來,那時,我們是用五個手指去迎擊一隻鐵拳,到時,我們如何獲得戰略縱深呢?我們又應該如何確保進攻的成功呢
接連反問之後,王庚沉默著,他默默的看著北方,作為民團參謀長,他深知民團的不足,同樣也瞭解日軍的長處與劣勢,但在將來的那場戰爭之中,又如何化被動為主動呢?
一縷曙光終於從山頂上冒出來……
春天是明媚的,小河邊的春天更迷人。一川墨綠的麥苗給人以無限的生機,楊柳綻出一片片鵝黃小葉,兩道長堤像兩條黃色的綢帶緊緊嵌在小河邊上。
站在河邊的十幾名穿著軍裝、揹著行李計程車兵,簡直要被小河美麗的春色陶醉了,而在遠處的河壩下方,上百名穿著迷彩罩衣計程車兵都是或坐或躺的坐在滿是雜草的河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