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散去了些許,在爆炸中又多出了一些血肉模糊兵士。
“閣下,支那軍投下的小炸彈中可能有定時炸彈,現在這裡到處都是沒爆炸的……”
“轟!……”
接連響起的數聲爆炸聲打斷了的少佐的彙報,原本還試圖救治傷員計程車兵此時已經四散了開來,望著道路上和田野間散落的未爆炸的帶著長布條黑色柱型小炸彈,他們的臉上驚恐之色越來越濃,誰也不知知道這些炸彈會在什麼時候爆炸。
“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工兵清理公路,立即計……”
“噠、噠……叭、叭……”
突然一陣陣密集的槍聲打斷了河村恭輔的命令,突然的襲擊同樣是急促的,不過只是數百米外的一陣機槍掃射,在河村恭輔派出部隊搜尋時,襲擊隊卻消失了,顯然這又是一起游擊隊襲騷,對此河村恭輔早就麻木了,支那軍在撤退後,留下了大量的部隊在敵後實施襲騷作戰,幾乎每一次行軍都會碰到這樣的襲擊。
“支那軍……”
騎於戰馬上,香月清司的神情中透著凝重之色,他看著眼前的這支正在行軍的部隊,以至於他懷疑自己所看到的並不是皇軍,而是一支潰敗的支那軍。
此時的公路上正在行軍的部隊縱列中,有一些拄著木製柺杖包著滲著血跡的繃帶的傷員,使得這支大軍縱列顯得有幾分不協調,在行軍的隊伍中,那些扛著步槍計程車兵,不時朝著空中望去,當樹木被風吹動著傳出那種風嘯聲,他們的臉上就會露出些許恐懼,此時已經沿著公路走了一天的由第一師團、第l0師團以及第ll0師團組成的第一軍,已經被一天來不斷在他們頭頂上“嗡嗡”飛過並扔下成噸炸彈的支那軍的轟炸機給打怕了,這是一個他們永遠也不能擊的對手一一天津與北平機場遭到轟炸後,不僅失去了作用,而且有大量的戰機被摧毀,換句話來說,現在的天空中幾乎看不到日本的飛機,天空回到了中國人的手中,在則更為要命的是,中國人充分利用了這短暫的空權——不斷的對鐵路、公路上正在行軍的部隊實施轟炸,轟炸機的轟炸是毀滅性的、災難性的。
此時公路與路邊的田野就像被翻犁過一樣,幾千米之內到處是被炸燬的景象。各種軍械被炸處都是,路的兩旁到處都是死傷的皇軍官兵,這是幾分鐘前空襲後殘留的景像,支那空軍的空中攻擊在各處帶來死亡、恐怖與混亂,支那空軍對這支兵分三路五萬餘人的隊伍的不間斷的轟炸,是現在第一軍增援邢臺碰到的最大的阻礙和敵人。
“閣下,現在整個軍團已經減員超過25%,這樣下去,即便是明天清晨到達邢臺,到那時,我們還剩下多少戰鬥力?”
第l0師團師團長磯谷廉介向香月清司大聲抱怨著,在他看來,這次行軍根本就是一場災難,或者說,支那軍精心佈置的一個“陷阱”。
“這是一個陷阱!”
“可卻是一個我們不得不跳的陷阱!”
香月清司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未嘗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
“從轟炸我們的機場,摧毀我們的飛機開始,管明棠就佈置了這個我們不得不跳的陷阱,邯彰軍的反攻,則是整個陷阱的中心,他們一面用十倍於第5師團的兵力圍攻第5師團,一面用轟炸機試圖將這一百二十公里變成一條血路,如果我們在這條血路面前退縮了,那麼第5師團也就完了,如果我們不退縮,繼續硬著頭皮進攻,那麼……”
視線投向那邊被炸翻的重炮車,香月清司搖了搖頭。
“那麼,我們在兵力和軍械上的損失,將會使我們的進攻能力大為降低,到那時,他的邯彰軍甚至有可能重創第一軍!即便是我們解救了第五師團,遭受重創的第一軍也將失去進攻能力!”
滿面憂鬱的香月清司將視線投在磯谷廉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