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對於成海來說絕沒有什麼好處。
於成海短暫的在猶豫,他顯然有些忌憚自己身後之人。
這時候,郝風樓的腳慢慢地伸了前去,靴尖抵住了他的腦殼,而後小腿用力一蹬,砰的一聲,於成海的腦袋重重磕在地上,於成海嚇得連躲都不敢躲,更是大氣不敢出。
“我……我說,是府裡的推官何嵩何大人。”
郝風樓的腳勁這才鬆了一些。
於成海不敢怠慢,連忙繼續道:“前日的時候,何大人請我去,說近來有一些商鋪有傷風化,壞人心術,現在新君登基,當今皇上推崇祖宗之法,這祖法之中,最忌的便是……”
於成海絮絮叨叨,如倒豆子一般全部抖落出來,最後帶著哭腔道:“小人該死,小人吃了豬油蒙了心,小人……”
郝風樓已經站了起來,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見天色有些淡了,身子不由緊了緊,道:“外頭有些涼了。”
周芳也一塊兒跟著來了,只是這一路他都沒有聲張,只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郝風樓,他來時帶著一件披風,原是給自己遮風用的,這時候忙將披風給郝風樓披上,道:“大人莫要著涼了。”
郝風樓道:“走,今日把該做的事都做完吧。”
一行人隨著郝風樓到了茶肆的門口,郝風樓在櫃前突然駐足,用手敲了敲櫃檯。
這茶肆的掌櫃從櫃後小心翼翼地冒出頭來。
郝風樓掏出了一塊銀子丟在了櫃檯上,豪氣干雲地道:“不用找了。”說罷,揚長而去。
這掌櫃的見這些錦衣衛走了個一乾二淨,再看一片狼藉的茶肆和地上躺著唧唧哼哼的差役,掂量掂量手中的銀子,有七八兩重,卻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一次的損失,至少二十兩以上。
……………………
推官本是七品,不過在應天府卻是從六品,和正六品的錦衣衛百戶比,似乎差了那麼點兒意思,不過文武殊途,文官和武官的品級本就不是按三六九等來區分。應天府推官何嵩的優勢在於他是文官,而郝風樓這錦衣衛百戶的優勢在於他是親軍,所以理論上來說,二人屬於半斤八兩。
推官是應天府的佐貳官,在應天府裡雖然不起眼,可畢竟是屬官之一,主持刑獄,隸屬於應天府的通判廳,準確的來說,是應天府通判的副官,這樣一個人物雖然不起眼,可是要對付一個小小的牙防組卻是足夠,隨便找個班頭吩咐一句,只需要一個暗示也就足夠了。
推官本來就是處置治安、訴訟,於成海則是海捕快班的班頭,恰好是推官的助手,是直屬的上司,有推官大人一句話,於成海當然不介意給推官大人出出氣。
今日何嵩的眼皮子跳得厲害,不過他卻是不以為意,這種神神怪怪的東西他一向是敬而遠之的,在通判廳裡當值了一天,有些乏了,見沒什麼公務,索性跟通判大人告了個假,提早開溜。
坐轎子回了家,自是躲在書房裡讀書,顯然今日何推官的心情並不太好,當然,他的心情和昨天牙防組的事倒是無關,其實這種舉手之勞的事對於他來說實在不值得有太多的記憶,微末小事而已。
心不在焉地翻著書,而這時候,何家的外頭卻是出事了。
幾十個校尉抱著柴火堆到了何家的門前,一捆捆乾柴只用了幾盞茶功夫便堆積如山,還有人提了火油來,此時天色已經晚了,昏暗暗的,偶爾有幾個路人經過,看到幾個親軍模樣的人在這兒鬼鬼祟祟,卻也不敢如何,捏著鼻子繞道走開。
郝風樓叉著手,道:“拿火折來。”
周芳猶豫了一下,覺得有些過份,卻還是乖乖地將火摺子奉上,郝風樓朝火折吹了幾口氣,只是這火摺子依舊不著,一旁的曾建急了,道:“不是這樣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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