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裡面,永璂正怒顏坐在龍椅上,憤怒的看著桌上的奏摺。擠出笑,善保打個千給他行禮:“奴才見過皇上。”
永璂見是他,擺擺手:“起來吧。”
善保已經聽到訊息了,自是知道他煩心的是什麼:“皇上還在為了鄂敏回京的事煩惱?”
“能不煩嗎?”永璂冷哼一聲,“大軍得勝回朝,本來就是大事。還有我那不肯安分下來的皇阿瑪橫插一扛,我能舒服就是怪事了。”
他聲音僵硬冷淡,善保心裡嘆氣,知道他不好受,小心措辭道:“太上皇掌權這麼多年,乍然放下……難免會……”
“哼,放不下?他憑什麼放不下?”不說還好,一說永璂的火氣都上來了,“他以為,就他現在那殘廢的樣子,能去犒賞三軍嗎?他有沒有把我這個新君放在眼裡,他這麼做,不知道我會
有多難堪嗎?”
善保沉默下來,永璂說的一點沒錯,從來迎接出徵軍隊,犒賞三軍的,都是皇帝,從不見有太上皇出面的。乾隆這次突然提出要自己接見鄂敏,分封個功臣,那就是生生掃永璂的面子啊。這看在朝臣眼裡,成什麼樣?不是擺明了說,永璂就是一個傀儡皇帝嗎?
永璂看他不說話,也知道他是無話可說,心裡更是窩火,對乾隆僅剩的那一點點情義也全被這件事磨光了。皇阿瑪,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善保,你過來……”
時間最是不禁流逝的,才覺得任務派下來不久,檢收的時間就到了。善保匆忙做著最後的確認,心裡忐忑的等待著晚宴的來臨。
同時不安的還有永璂,還有寧壽宮的乾隆,還有那些朝廷大員……
但不管怎麼說,慶功宴,還是開始了。
“傳~鄂敏~”
悠揚的傳報聲響開,鄂敏率著明德,英祿等人慢慢走進殿來。
“臣給皇上請安,給太上皇請安!”
作為大軍統領,鄂敏是代表著整個軍隊的。在這種場合,也只有他能先開口。
乾隆本來很高興,自己雖然退位了,但還是權威不改,自己說要出席,永璂半點不敢違逆,不舒服了好一段時間的心情總算又見了陽光。坐在主位上,他看著鄂敏進來時簡直興奮極了,比當年他繼位時還要激動幾分。是啊,當初繼位,那是名正言順,現在呢,自己退位了,卻什麼都沒變,能不激動嗎?
可是聽到鄂敏說的話以後,乾隆臉上的笑一下就收斂了。
什麼叫給皇上請安,給太上皇請安?他,還排在永璂後面了?
乾隆驀地捏緊拳,下顎的肌肉蹦了起來。
永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卻不開口。
氣氛,就這麼僵在了那裡。
鄂敏還跪著,大廳裡誰都不敢出聲。大家先是迷惑不解,斜眼瞟上首的乾隆永璂,一個臉色難看怒意勃發,一個面無表情看不出深淺,大家頓時都心驚不已。這又是怎麼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乾隆還是沒開口叫鄂敏起來的意思。鄂敏長久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敢少動分毫,額上,已經沁出了汗來。
大臣們多少看出一點了,這是鄂敏惹得乾隆不高興了呢。可鄂敏不是才立功回來?太上皇方才也挺高興的啊。有機敏的就想到剛才的稱呼了,冷汗,刷的流了下來。
太上皇這是遷怒啊。
本來,臣子將皇上擺在前面,那有什麼問題?你太上皇雖然也有個皇字,可畢竟不是皇帝了啊。鄂敏一個臣子,自然得先把皇上擺在第一位,這是應該的。可這些話他們不敢說,只能暗地裡著急,希望乾隆看在以往鄂敏對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計較了。
但乾隆會不計較嗎?誰心裡都沒底。
“起來吧。”
終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