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淚,從此內疚一生,自恨一生了。
屋外的梁綱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屋內發生的一切,這實在是太瘋狂,太出人預料了,威震楊家集的劉佔奇劉大管家就這麼的死去了?死在了一個婦孺手中,一個被自己包養了三年的女人手中?
“真是太可怕了。”梁綱唏噓不已,有道是最毒莫過婦人心,果真是如此。這女人瘋狂起來,可比男人有魄力也狠毒多了。
他今天來是來找劉佔奇要錢來的,一大早他就和陳廣亮離開了烏坪港,同樣是臨黑時到得楊家集外,陳廣亮返回了客棧,梁綱依舊是在林中逗留。直到了天色完全黑下,他這才悄悄地摸進了楊家集。
在牆頭上時,梁綱就看到了在門口伸頭探腦的小孩,緊接著又發現了在視窗立著的劉佔奇,但劉佔奇沒有發現他。外面一片黑糊糊的,梁綱身上穿的又是灰色布袍,劉佔奇可沒那麼好的眼神能發現。
見沒辦法單獨見劉佔奇,梁綱就決定等上一等,反正他有的是時間。沒過多久,劉佔奇開飯,而接著就是……
看著從門口光明正大的走進來的梁綱,秀娘當即下了一大跳,腦袋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大事不好,讓人發現了”,恍惚中身子一軟就癱倒在了地上。
梁綱看的不僅咧起了嘴,還以為心理素質有多高呢,現在看還是一個“弱女子”而已。“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倒是那孩子反應的更快一些,大門是槓著的,又沒聽到有人叫門,梁綱是怎麼進來的?
對啊,這人是怎麼進來的?秀娘心中一頓,也反應了過來,但接著就更感害怕了,因為她立刻聯想到了幾天前自己娘倆那次神秘的昏迷,聯想到了劉佔奇這些天奇怪的舉動。跟劉佔奇同床共枕了三年,秀娘還是很清楚劉佔奇是個怎樣的人的,如果單憑他一個,是萬萬沒那個膽量謀害劉佔生和刮奪劉家家產的,“難道他身後的指使……就是眼前這個人?”
“謀殺親夫啊!”梁綱戲謔的說道。對於劉佔奇他是半點好感都欠奉,死了也就死了,還剩下了他事後滅口的麻煩。梁綱本來就沒打算讓劉佔奇活下去。而對於眼前的這對母子,更明確的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心中卻是有些複雜。
寡婦再嫁,或是還說不上‘嫁’,秀娘這兒最多隻能算是個小老婆,是外室,是小妾。在清朝人看來這可能是失節大事,是丟死人的,是不被人所看得起的,但在梁綱眼中實在是沒什麼。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這一點事兒,毛毛雨啦!
梁綱看秀娘,首先就沒有戴有色眼鏡。而剛才在門外,他也聽到了秀孃的那幾句話——,“秀娘實在是有愧您的恩情,若是有來世定當牛做馬來償還您。可是今生……為了孩子,秀娘只能如此了……”
聲音低沉、黯然,梁綱能感覺得出這是出自眼前這女人肺腑的真心話。所以想了一想,古代當小妾的地位實在是不高,尤其身後還帶著一個拖油瓶,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生活無疑就更加難了,而聽話味兒,劉佔奇似乎還準備要這娘倆或是這個女人繼續跟他走,這樣一來‘為孩子’似乎也能理解。
從本質上來講,眼前這個女人並不能算是個壞女人。
“他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小孩倔強的看著梁綱,目光中充滿了憤怒以及恨意。似乎梁綱說出的那句話刺激到了他。
ps:註釋1——一時辰(兩小時)為八刻,一刻為現在的十五分鐘;一刻又分三字,每字為現在的五分鐘。關於“字”,廣東廣西的粵語地區和福建廣東的閩南語地區至今仍然使用,如“下午三點十個字”,其意即“十五點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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