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到腳,都溼了一個透。“砰!”一枚鐵彈這時也砸到了赤軍號的甲板,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甲板被砸開了一個不甚大的洞,球形的彈丸,順著破洞,繼續往裡面鑽。連續傷了兩人,才最終停下。陳達元心中泛起苦笑,清軍這種法子也算是笨有笨招,對紅中軍水師營總體的傷害不大,可對赤軍號等四艘大沙船的威脅卻是不小。幾天的拉戰下來,赤軍號、鎮江號、平江號、定江號都是帶了一身的傷。而富成部卻是船隻太多,嘰鎮人馬打不勝打,每砸沉砸傷它們一艘,就立馬有另外二艘補。“轟轟轟”紅中軍也在還擊。衝鋒在前列的太湖水師總兵蘇伊慶,突然感覺著這一次的炮彈呼嘯聲似乎比剛才的一輪要小一些,也紛亂很多。還來不及細想,他自己的坐船就被射來的炮彈命中。如同一斗珍珠落進玉盤裡的清脆響聲一樣,一陣噼啪噼啪的聲音夾雜著淒厲的慘叫聲就傳進了蘇伊慶的耳朵。心中抖了一抖,蘇伊慶立馬扭頭去看,船後的那一幕當即就把他給驚呆了。整個後甲板再無一人站立,七八個操舵、操炮的水兵不是已經死亡就是重傷倒地不起。被一枚霰彈所覆蓋,他的運氣可真夠差的,那一個個圓溜溜的小鐵丸散佈在空中時可都是殺人的無利器。“啊!”水兵們的慘叫聲還持續不斷的在響起。紅中軍已經變換了戰術,不在追求擊沉擊傷戰船,而改成追求擊斃擊傷清軍水師士兵了。幾十枚霖彈幾乎覆蓋了整個清軍先頭,被小彈丸命中的清軍官兵,臨死前的慘叫無不淒厲而短促。而即便是那些好運的重傷不死的,也只是暫時的痛苦一段時間。那小彈丸多大的口徑,比火槍子彈勝過不知多少,一被打中傷口至少也有碗口那麼大,放在人身絕對是個死。蘇伊慶真該感謝老天的眷顧和照顧了,自己就站在船頭,而毫髮未傷,船尾卻整個被清……“轟轟兔………”沒有絲毫的遲疑,紅中軍第二波的霞彈接著打到。根據千里鏡裡看到的情形,陳達元斷定散彈還是很有效果的。自己突然間想出的這個招,是個好辦法。相比較戰船的一艘艘沉沒,水師士兵的一片片傷亡對富成部清軍士氣的打擊更大。陳達元並沒有完全理解,清軍水陸兩軍和不同地區區域內綠營兵戰鬥力迥然有異這一特殊現象。眼前的這支水師畢竟是來自江南富華之地的水師,他們可不是窮的個當響的陝甘綠營,這戰鬥意志方面,兩邊的差距是極其明顯的。而且現在的紅中軍水師營,連戰連捷下也早已經不是當初初出茅廬的青澀頭,現在他們水師營有著自己的“長勝不敗”名聲,這方面也遠勝江蘇和淅江水師。當然,從命中率來講,天女散花一樣的霰彈,也明顯比鐵彈更加容易的命中目標。不提擊沉戰船,單比殺傷清兵和停滯戰船,霰彈也比鐵彈有效地太多了。這一點陳達元看的清清楚楚,那第一輪下來就有兩艘清軍戰船緩了速度,更有一艘直接停了下。一輪接著一輪,漫天的死亡冰雹鋪天蓋地的砸下來,清軍除了船艙根本沒有辦法躲避。清軍水師士兵若是依日要堅持操船和操炮,那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心中不住的自求多福。乞求老天保佑,讓自己平安的度過這一劫。“嗵轟轟轟”再是一波。連串的小鐵丸齊刷刷的劃過江面的空,就如同是一大群疾飛的蜜蜂,浩浩蕩蕩,遮天蔽日,然後……一頭頭的紮下江面。“噗通!”“噗通!”“噗通!”無數的水花被打的飛濺而起,在江面形成了一道美麗的水幕。另一部分小鐵丸就老實不客氣的落到清軍先頭戰船,再一次給清軍充分的殺傷。紅中軍水師營所有的官兵都明顯的感覺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在自己一炮炮的霰彈下,對面清軍不但傷亡打了,連大炮的密度也變小了。“弟兄們,幹他孃的”鎮江號船長劉觀大口的叫罵著。四艘大沙船,現在就屬他這一艘傷的重。“幹他娘!”“兄弟們,加把勁,把清兵輕子全送下江!”“狠狠地幹!乾死他孃的!”發現清兵已經是越追越慢,紅中軍水師營下三十多艘戰船立刻響起了一聲接著一聲的吼叫。“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