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赤龍島血蛟。」儘管他犯了龍宮島的島規,和島外的人有糾纏,但赤龍主乃是五龍之一,既然對他有情,想必會為他遮掩一二。
「血蛟大人?」那幾人都是驚疑不定,先前說話的那人道:「我們都聽說赤龍島上是有一位血蛟大人,但我們來了好幾個月了,也沒見過他,如果你真的是他的話,又怎麼會對錯了切口?島規森嚴,不容有失。如果你當真是血蛟大人,到時我們自會賠禮道歉,不管怎樣,你都隨我們走一趟罷。」他言下之意,顯然是如果徐元霆是外人,便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徐元霆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如果這幾人是別的島上的人還好,還有些交情,偏偏是玄龍島上的人。
他上次強行從玄龍主處勾去了徐照麒,雖然賠禮道歉,但玄龍主性情陰柔如水,和赤龍島上的人水火難容,即使表面上客客氣氣的,又誰知道他是不是懷恨在心。
但他畢竟是聲名赫赫的血蛟大人,這幾人雖然沒解開他身上的繩索,但對他已是畢恭畢敬,扶著他出了門。
當看到那個身懷六甲的婦人,笑容滿面地站在門外看著他們,他才知道原來這裡是龍宮島的據點之一,而那婦人和她的婆婆的吵架,只是為了消除他的疑心,讓他喝下那碗魚湯而已。
想必朝廷在這漁村也有探子,這些人做事便十分小心。
徐元霆不由得有些後怕,如果他遇到的不是龍宮島的人,而是官府的人,他那刺青已足夠洩露他的身分。
外面伸手不見五指,幾個人也沒掌燈,將他扶上了船,送進船艙裡。
到了最底層的船艙,他才發現除了他之外,還有不少人也被關押在此處,但是身上有綁縛的人並不多。這船一旦離岸,便不能逃離,身上沒有武功的人便不用拘著了。
這間房的窗戶和門上都嵌著鐵條,他進房後,身後的門就被關上,那人道一句「得罪」,便已離開。
此時還是夜間,許多人都在睡覺,但也有被吵醒的人,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後,又安靜下來。
徐元霆當年上島是被老龍主迷昏帶上赤龍島,卻從來沒搭乘過這種貨船,此時坐在房中,遊目四顧,發現房裡有很多人神色平靜,還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便和她小聲攀談起來。
原來這個姑娘是被父母賣到龍宮島上的,原本是想賣到大戶人家作丫鬟,但龍宮島出的價錢是普通人家的好幾倍。
「反正都是賣身,到龍宮島上多學些技藝,以後被人買了,就能過上好日子了。」這小姑娘道。
「你就不怕島規嚴苛,有個三長兩短麼?」
「即使不上島,到了不好的人家,也是會折磨死的,龍宮島給出幾倍的價錢,我爹孃都很開心,弟弟們也有飯吃了,是乾飯。」她重複了一遍,舔了舔嘴唇。
徐元霆看她身上破破爛爛的,顯然是出身貧苦,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那繩結是龍宮島特殊的綁法,小姑娘試著幫他解,卻怎麼也解不開,於是只能每天幫他從懷中取出解毒丹藥,喂他吃藥吃飯,解手的事卻是另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幫忙的。
繩索綁在身後,並不太緊,否則血脈不暢,到了龍宮島時只怕雙臂都要廢了。
同一間房裡關著十幾個人,船行了幾日,坐不了船的人將穢物吐了一地,房裡臭氣熏天,徐元霆幾時受過這種苦楚,三番五次讓玄龍蟒部的人給他換房間,那些人卻只是推託。
好不容易熬過了十八天,那船終於靠了岸,便有人將他們趕上岸去。
徐元霆要離開時,卻被阻住,只說即刻讓赤龍島上的管事來看人。
顛沛流離十幾天,他已憔悴不堪,又易著容,十分的風華俊美如今也只剩下三分,玄龍島上即便有人看過他,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