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溪:「為什麼?」
蕭勝天墨眉無奈地聳了下:「誰願意一直輸。」
顧清溪怔了下,之後噗嗤笑出聲。
他一直贏,誰整天打牌被打得稀里嘩啦也不願意繼續玩啊!
蕭勝天低首看她,冬日的樹影落在她淨白的臉上,她的笑在這蒼茫的冬日裡格外柔軟明淨,一時低聲道:「好了,總算高興了?」
顧清溪抿唇,收住笑:「我什麼時候不高興了嗎?」
蕭勝天:「還好意思說,當時看到我,那臉色可不好看,生我氣了是不是?」
顧清溪倔著道:「怎麼可能……」
蕭勝天卻突然道:「前幾天我回來的時候,去你們學校附近轉了一圈,聽著那意思,你們要考試了,我就回來了,回來後也悶得慌,昨天去你們村裡找別人玩,還聽說你哥嫂現在弄編織賣得挺好,又聽說你昨天放學,本來想著過去縣裡看看,誰知道你哥去接你了。」
他這麼一解釋,她心裡頓時熨帖了。
一直心心念念記掛著,想知道他的訊息卻不能,又不能隨便找人打聽,實在是憋得難受,好不容易出來找他們村裡的人,想著打聽打聽,結果人家在那裡玩牌,還有個小姑娘那麼崇拜地看著他,在那裡端茶遞水的,她心裡自然不痛快。
可他說明白了,她也就釋然了。
至少他也確實是記掛著她,並不是在那裡和小姑娘開玩笑忘記她這一茬。
一時低聲道:「那你過年呢,都準備了嗎?」
問完這個又有些後悔,他就一個人,估計也沒什麼意思。
真到了過年那兩天,大家忙著拜年什麼的,只怕是連個牌搭子都沒了。
蕭勝天:「也沒什麼好準備的,不過買了幾掛炮仗,到時候放放,討個吉利,還能跑過去逗小孩玩。」
顧清溪聽著,又想笑,又有些難過,想著過年時候,自己一家熱熱鬧鬧的,他一個人孤零零,一時又想著,上一世的他單身一人,那麼多年,那些年,他怎麼過的?
縱然有事業,但過年時候,也不可能一直加班啊。
一時低聲道:「那你沒事去打打牌也挺好的,或者跟著村裡人一起拜年,人多熱鬧些。」
蕭勝天卻突然道:「你喝酒了?」
顧清溪:「啊?」
蕭勝天:「我怎麼聞到一絲酒氣。」
淡淡的女孩兒清香,有那麼一絲似有若無的酒氣。
顧清溪愣了下,之後明白了:「我剛吃了兩個蹦棗。」
蹦棗是她們這裡習慣做的,是秋天大棗豐收的季節,直接從樹上摘了那些絲毫不會有任何傷痕的大棗,挑揀過後,用酒悶在罐子裡,悶一段時間就差不多了,到了冬天,嘴饞的時候拿出來一個吃,或者過年上供用。
蕭勝天笑了:「我說呢,還以為你成了小酒鬼。」
顧清溪也笑,笑著問:「你愛吃蹦棗嗎?」
蕭勝天:「還好,不過我奶奶可不會做這個,只在別人家吃過。」
顧清溪聽這個,笑得抿唇:「那你等著,我家裡做了,我去取一些來給你吃,好不好?」
蕭勝天:「好。」
顧清溪當即就要過去,蕭勝天卻喊住她:「先別急。」
顧清溪疑惑地看他。
蕭勝天猶豫了下,說:「說會話再去,我怕你回去後就不方便出來了。」
他聲音低低的,聽得顧清溪心尖兒震顫,有些羞澀,又許多甜蜜。
她垂下眼,低聲說:「好……那你要說什麼?」
蕭勝天卻並不說話,只看著她。
顧清溪臉上燥熱,其實她明白他的心思,自己何嘗不是,無論說什麼,只要是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