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過去叫人了,顧清溪也沒閒著,看到旁邊有一個車喇叭,那是廢舊淘汰車子上的,平時要大家就寢的時候,阿姨會按動那個車喇叭,按下來聲音很響,顧清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過來那個按。
她這麼一按,刺耳的聲音頓時迴響在宿舍的走廊過道上,不少人開始醒來,宿舍裡發生了抱怨聲。
顧清溪開始喊了:「都起來了,王老師說了,讓大家去禮堂會合!」
她這麼一喊,自然有人揉著惺忪的睡眼披了衣服出來,大家一個個抱怨著說:「這是要幹啥,大半夜的,外面下雨的,我們怎麼過去大禮堂?」
也有人小聲說:「學校要幹嘛,又要我們檢查啥!」
上次查宿舍的事大家都還記得呢。
顧清溪便將為了安全,打算把大家轉移到大禮堂的事說了,一時之間,有人自然是聽了,本來這宿舍滴滴答地漏雨就挺害怕的,甚至還慶幸「學校真好,半夜還操心著我們的事」。
但是也有個別的,就是不想動彈,覺得被窩裡挺舒服的,幹嘛要出去受罪?
「不就這一晚上,至於嗎?」有人大聲抱怨說:「再說大禮堂怎麼住?男生女生一起嗎?那我們怎麼辦?」
這一說,算是說到了關鍵,有人就不樂意了。
顧清溪見此,知道自己多說了沒用,便逕自過去宿舍。
宿舍裡,彭春燕還在抱著被子睡覺,胡翠花在那裡皺著眉頭驚疑不定,顧清溪直接過去將彭春燕揪起來:「班主任讓我通知你們,說下雨天宿舍危險,為了大家的安危,儘快去大禮堂,別耽誤。」
彭春燕:「啊?」
顧清溪再一次重複:「是王老師說的,怕下雨天大家出事,讓大家去大禮堂,大禮堂是前幾年修的比較安全。」
胡翠花皺眉:「你,你這是啥意思?會出啥事?讓我們去哪兒?」
顧清溪不想理會了,她實在沒有時間,特意跑來說一聲已經仁至義盡,當即轉身往外跑。
胡翠花卻扯住她袖子:「為什麼去大禮堂,大半夜的,你得說清楚啊,你不說清楚,我們憑什麼就因為你一句話跑去?王老師怎麼會找到你,他怎麼說的?他說為什麼了嗎?」
顧清溪:「我說了,王老師說的,不要問我為什麼!你要去就去,不想去,沒人非逼著你去,宿舍如果出現了危險,那是你自己的決定。」
說完這個,她逕自跑出去,她還得去男生宿舍。
她實在沒有精力去一遍遍解釋了,而且她很累,也很疼。
剛才騎著車子摔倒的時候,她應該是胳膊那裡摔傷了,擦破了,所以各處都蹭上了血,當時身體是麻木的,冷得僵硬,沒有感覺,現在跑了這麼一遭,血液流通,身體恢復了知覺,那種刺骨的痛就陣陣襲來了。
她已經向閆淑靜解釋過,向閆守新解釋過,向王老師解釋過,向舍管阿姨解釋過,向宿舍被驚醒的人解釋過,同樣的一個問題,她的耐心越來越少,沒有辦法再去單獨給某個人解釋了。
她跑過去男生宿舍的時候,把社管阿姨的車鈴鐺也順手帶走了,到了男生宿舍門前,也不敲門了,就開始按鈴鐺。
鈴鐺響起,舍管的老頭子被驚醒了,他脾氣不好,罵咧咧的,緊接著也有男生被吵醒了,大家都出來看怎麼回事。
宿舍門開了,顧清溪把事情再次說了一遍。
說到現在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波動,只是機械地將之前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一群圍著棉襖的男生,驚訝地看著顧清溪,他們沒想到還有這種事,而且一個女生突然闖入了男生宿舍,怪怪的。
人群中,孫躍進突然道:「王老師呢,他咋知道的?怎麼不是他來通知我們,反而讓你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