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李大人。”齊攸客氣地道。
“皇上召見齊大人。”這姓李的侍衛向齊攸拱了拱手,“請齊大人跟我來。”
皇上召見,齊攸的手在袖中攥了攥拳頭又鬆開。
“那有勞李大人帶路。”齊攸也拱了拱手道。
這姓李的侍衛領著齊攸從御書房出來,直到玉乾殿前才停了下來。
“請齊大人在這裡稍等。”侍衛對齊攸道,便先進去稟報。
不過一會功夫這侍衛就又退了出來,請齊攸進去。
玉乾殿內,正德帝正大馬金刀地坐在御書案後寫著什麼。他只穿著常服,頭髮簡單地挽著,並沒有戴冠,一派居家氣象。
齊攸趕忙上前見禮。
正德帝從書案後抬起頭來,他方才已經聽了侍衛的稟報。齊攸在御書房內有意自裁。不過此刻的齊攸,卻沒有絲毫異樣。果斷,鎮靜,處變不驚,齊攸都做到了。正德帝暗自點了點頭。
正德帝放下筆,從書案後走出來,伸手扶起齊攸。
“皇上。。。。。。”從他走進玉乾殿,正德帝的裝束、舉止無一步散發出親近、寵信的訊號,這讓齊攸略有些茫然。
正德帝仔細打量著齊攸,齊攸從小到大一帆風順,如今經歷了些風浪挫折,並沒有一蹶不振,卻是將過去的鋒芒都收斂了起來,更加沉穩。果然不愧是他看重的人,是棵好苗子。
“有段日子沒見你,越發進益了,很好、很好。”正德帝說話的口氣,完全是一個長輩面對寄予厚望的子侄輩的親切和欣慰。
“來,到這裡坐。”正德帝拉著齊攸,走到旁邊的矮榻上坐下,“這是新送來的冬茶,你陪朕一起嚐嚐。”
齊攸自是推讓,不敢與正德帝對坐。
正德帝唬下臉來,齊攸這才坐下了。
兩人慢慢喝著茶。
“最近都在忙些什麼?”正德帝喝了兩口茶後,又問齊攸。
齊攸都如實答了,他閒在家中能做什麼那,簡單歸納起來就一句話:老婆孩子熱炕頭。
“放你自在了這麼多天,也夠了。”正德帝微笑,“明天你就回來,朕這很多事情,交給你才放心。”
齊攸趕忙就要謝恩。
正德帝拉住齊攸,看著齊攸的眼睛略有些溼潤。
“你和你父親這樣像,又一直在朕身邊,朕竟沒有認出你。”正德帝嘆道,“一葉障目,一葉障目啊。”
“皇上,此話怎講?”齊攸道。
正德帝所說的他的父親,自然不是指的齊府的二老爺。果然不出他所料,容氏那天進宮,說的就是他的身世。若是正德帝不提,他自然只當不知。正德帝主動提及,他自是要問個清楚。
“坐下說話。”正德帝拉著齊攸到旁邊的矮榻上坐下。
“攸兒,你該叫朕一聲伯父的。”正德帝一語驚人。
“朕和你父親是同一天出生的,朕比他早生了兩個時辰。。。。。。,端怡親王夫婦去世的早,皇祖母就接了他進來養在宮裡。他在宗室中排行為七,朕與他年紀相仿,自小便一起玩耍。他小小年紀便承繼了親王爵位拿雙份俸祿,比朕這個皇子都要風光。。。。。。”
而且還長得那般俊秀。春風得意馬蹄疾,似乎就是為他寫的。正德帝的眼中流露出幾分懷念、悵惘。
“。。。。。。那一年,七弟奉旨去江南查辦案子,回來之後就得了急病。太醫束手無策,可憐他年紀輕輕,還沒來得及成親就過世了。”
正德帝將往事徐徐道來。
“那天,齊老夫人稟告說七弟還有後人,朕本不信,不過心裡卻盼這是真的,因此立刻下旨暫停查抄齊府,將齊老夫人宣進宮來。她告訴朕,那個孩子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