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4/5頁)

說孟浩翔被降級處理,配槍上交,發配到資料室了。但是無論怎麼說,他很配合地服從安排,晚上就留在警察局“加班”,似乎是狀態恢復得不錯。同事們也很同情他的遭遇,警局上下這一次難得地齊心,直欲捉拿真兇,替他們這對有情人報仇。

嗬,他倒是可以重新生活了嗎?

其實我很想親手弄死他。他口口聲聲地愛著,為什麼不能保護好劉靜怡?所謂一定要和我同歸於盡,最後還不是苟且地活?罪不可恕。

這樣想著,喝得更兇,有些事情是我不能做的,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靠酒精麻痺。可是我越來越覺得這種暫時麻痺的力不從心。清醒瞬間加倍地痛苦,就算在手臂上咬出血來還是覺得壓不下那朵在胸口跳動的火苗,燎得我一心只想報復。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不能做?!

常常喝得爛醉被拖回南楠家,南楠無可奈何地收拾。清醒的時候,南楠抱住我,我木然地呆在她懷裡,卻在她進一步動作時像受驚一樣逃開。開始發瘋地躲她。明明知道事情和她無關,忽然就受不了與她接觸。就算勉強撫摸親吻,我會忽然不能自抑地恐慌。與其說害怕她,似乎更害怕安然躺在她懷裡的我。一遍遍想起和劉靜怡在一起的那晚,在不時滑過的車燈裡揚起頭來的劉靜怡陶醉的眉眼。忽然覺得自己就是禽獸,最齷齪陰狠。

我衝進臥室所配的衛生間把門反鎖,渾身顫抖。群青色,鈷藍色,寶藍色,藏藍色……牆上拼貼的藍色系馬賽克像海水一樣席捲過來,越是奮力呼吸越感到灼熱地窒息。虛張著口,一絲空氣都得不到。手指在牆面上打滑,抓不住分毫。捧著胸口,抖得像隆冬臘月,費力剋制只能加速意識的崩潰。我想到南楠帶著哀傷的目光,又似乎看到劉靜怡浴血的笑顏,兩張臉疊在一起,又在深藍色的浪花中豁然消失。脫力一樣不能動彈,眼前只剩下模糊的畫面。已經不只是心理反應,我沒有辦法控制。

那種溺死的感覺,每一次都讓我痛苦地不想再有下次,卻一次比一次漫長。

我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步入沒有盡頭的地獄,卻又在黑暗裡幽然甦醒。

門外也已沒了聲音。

清晨的時候,開啟門看見南楠跪坐在外面地上。臉上的淚痕都沒有幹掉。我從不曾想過無論面對什麼總是露出無憂面孔的南楠竟然會那樣絕望地看著我。前一晚她在外面拍門,叫我的名字,一遍一遍,像古老村落裡喊魂的儀式,沒有任何多餘。而此時已經抽乾了全部力氣,只剩下眼睛裡有不甘的光。心裡像被銼碾過一樣疼。

她盡力體貼我,沒有盤問一句,只想要曾經的“我”的靈魂回來。我什麼都不能回應,甚至沒有辦法抱抱她,給一點安慰。勉力微笑,最終是跪在她身前緩緩落淚。她的目光,她的愛,好像利刃一片片劃割在身上,可是我寧肯頂著這樣那樣的痛,沒辦法讓自己做出一絲一毫挽救的行動。

明明彼此相望,卻好像早已失去了。

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離開南楠也會讓我疼得不可自抑。

“南楠……我想,搬回去住一段時間。”

她目光中的試圖探問,被我回絕得堅定。再遲鈍的人也該知道我反常的表現和劉靜怡有關,何況是南楠。我卻連編造一套謊言自保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試圖安靜地悲傷,卻不自覺地滑向瘋狂。

在疼痛的海里,我快要分不清淚為誰而流,也完全失掉了作為獨立個體的自己應有的方向。

苦苦掙扎於矛盾的心境。每一天都好像遊走在崩潰邊緣。我搬回了自己那裡,沒有吃飯的慾望。酒後清醒時試著剖開自己的面板,起初手還會微微戰慄。後來就像割開紙張一樣,全無感覺。直到看著血流出去身體一點點冷掉,才明白應該找些什麼堵住傷口。卻更加習慣性地撕開微微凝結的地方,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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