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辛者庫勞作,已經有一道道裂開的豁口,被水泡過之後,有些發白。
若是一副繡品。便可以推翻愛新覺羅家的江山,那九阿哥也不必如此費盡心力的,要造一個強盛的大清了。
這蘇柔。也是一個可憐人。
“你的手,還能繡嗎?”
蘇柔一聽,滿眼裡透出的都是希望之光,這令得她越發的美麗動人,她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急切的說道:“能繡的,娘娘不管是想讓奴婢繡什麼,罪婢都一定會竭盡全力的繡出來。”
穀雨年紀漸漸地大了,這養心殿一應事情,都由她管著,尤其是膳食。清雅不放心假於她認之手。所以想來,針線上的活計,都是由夏滿負責的。如今夏滿出宮了。她的身邊,倒真是缺了這麼一個伶俐人。
倒有一種,剛想睡覺,就有人送來了枕頭的感覺,清雅勾了勾嘴角。笑了笑。
“那你便留在養心殿,替本宮做針線上的活計吧。這裡的規矩。一會兒谷嬤嬤會告訴你的,你且記好了,本宮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
蘇柔大喜過望,鄭重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清雅揮了揮手,穀雨便領著她換衣服調教規矩了。夏滿是一等大宮女,在內室伺候,而蘇柔初來咋到,雖然要做夏滿做過的活計,但卻領的是秋露的份例。
按說她作為皇后,身邊還應該新增新人的,只不過他們一家人都喜歡自由自在的在一起,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弄了一堆各種心思的外人,在這裡頭添堵。
過了一會兒,在清雅教暖心背完了一首唐詩之後,煥然一新的蘇柔,又垂眉順眼的跟在穀雨後頭,俏生生的站在那裡。
清雅抬頭一看,只見她換了藕荷色的宮女裝扮,兩鬢插著一把芙蓉花簪,像極了初夏的清荷。果然江南女子,便與那京中的貴女,是截然不同的。難怪弘曆當了皇帝之後,那麼愛下江南,尋美人,處處留情。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與美人兒花前月下,你儂我儂,這柔美人兒,吟詩作對,淚光瑩瑩,好不風雅;這清雅這等子糙美人,說不定便打了個哈欠,甩了甩腦袋,有這等閒工夫,還不如讓姑奶奶回去睡個好覺!箇中差別,雖然不盡如此,卻也可見一斑。
“夏芒,去取個玉蘭花的簪子來,我瞧著比芙蓉更適合蘇柔。”
夏芒看了蘇柔一眼,她向來不喜這種柔柔弱弱的女子,像極了當初她們去廣州時的那個不要臉的西林繡,總是一副大家都欺負了她的樣子。
好像全世界就她最溫柔,就她最善良,就她白得像小紙花一樣!真是白瞎了主子的好簪子!
只不過,主子的命令,她卻是不得不聽的。
蘇柔像是沒有感覺到夏芒的不喜一般,溫婉的笑了笑,接過玉簪子,便當即換上了,跪地謝恩。
清雅抬了抬眼,端起桌上的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是個知情懂趣,有腦子的。
“再過三日,太子妃便要進門,你初來乍到,手上的傷口也尚未好完全了,其他的事情暫時也不用你去做,你便給我繡一塊漂亮的託布,到時候用來襯托給太子妃的見面禮吧。”
蘇柔恭敬的應聲,開口問道:“不知道主子可有想要的花樣子,奴婢這就去繡。”
“你看著辦吧。”
蘇柔見清雅面露乏色,告退之後,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穀雨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沉吟片刻,提醒清雅道:“主子,這丫頭雖然瞧著是個得體的,卻終究有些來歷不明。”
清雅笑了笑,拈起碟子裡的一塊芸豆糕,自打肚子大了起來之後,她的胃像是被撐開了似的,怎麼吃都不得飽。雖然才用過了午膳,可說了這麼一會兒話,就又餓了。
“人家的底子可是擺得一清二楚的,姓蘇名柔,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