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包個山頭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必須透過鎮上的林業站。
週六一早,蘇剛便帶著蘇卉帶上禮物去了鎮林業站站長家裡。
鎮林業站站長叫秦川,是個禿頂男人,96年自然環境汙染還不嚴重,鎮林業站站長也是個閒差,油水沒有多少,在鎮子裡也沒有什麼發言權,今天週六不用上班,正在家裡閒的發黴,這時,一對父女找上門來。
不經常下村裡走動的他並不認識蘇剛,只是禮貌性的招呼蘇剛父女坐下。
蘇剛和蘇卉二人坐下,介紹了自己,第一次和這種領導級別人物接觸的蘇剛有些緊張,介紹完自己之後便坐在那裡一口接一口的喝著茶,一時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秦川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能坐到林業站站長這個職位上,也是成了精的,自然看出蘇剛是有事相求,當下也靜靜的喝茶,不搭一言。
蘇卉前世雖然只是普普通通一打工者,但畢竟是走出了農村的,也大小見過些領導,雖然都是企業領導但也算是領導,和蘇剛一比,蘇卉就顯得淡定多了。
十分鐘過去了,蘇剛還是沒有開口,而秦川也老和尚入了定,蘇卉拉了拉蘇剛的衣角,蘇剛卻不動如山,蘇卉無法,只好從隨身的揹包中拿出一疊a4紙遞給秦川:“秦站長,我們想承包蘇莊村附近的山,你看看合同,我們再詳細談談。”
檔案是蘇卉利用自習的時候自己擬的承包合同,整整五張紙,雙方所要履行的各項職責以及一些重要事項全部羅列在內其中還包括了未來幾年的綠化問題。
秦川接過合同,細細的看了一遍,越看越吃驚,合同是手寫的,字跡工工整整,用詞準確嚴謹,雙方各項職責一目瞭然,透過一張合同便能看的清清楚楚,這好像不是出自一個農民之手,秦川第一個想到了蘇剛,可看蘇剛那木木吶吶的樣子,更覺得不像是。
又將目光轉向蘇卉,一個十五歲的少女,不可能是她,便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們這是要承包蘇家村附近的山?”見蘇卉點頭,秦川又問:“小丫頭能不能告訴伯伯這合同是誰寫的?”
蘇卉微微一笑,秦川目光一凝,難道真的是出自這個小丫頭之手,這個念頭剛起,就見蘇卉點頭:“秦伯伯,是我寫的,有什麼不對嗎?”稱呼也從善如流的從秦站長變成了秦伯伯。
還真是她?秦川哈哈大笑:“哈哈,沒什麼不對,只是小丫頭不得了啊。”
蘇卉淡淡一笑,便和秦川說起了承包之事。
承包山頭對於秦川來說有利無害,不但幫鎮裡掙了錢,他也間接的在鎮裡有了話語權,何樂而不為,所以簡單的交流了一番說了說以後牧場的發展空間,秦川便很爽快的簽了合同,自此,未來十年裡,整個蘇莊村所有的山頭就變成了蘇家的。
自從蘇卉拿出那份合同之後,談話就基本沒有了蘇剛什麼事,一直雲裡霧裡聽著女兒和秦站長談話,直到簽了合同,他才知道,這事談妥了。
從秦川家出來,蘇剛還有些暈暈乎乎的,看向女兒的目光有些複雜,這還真的是他的女兒嗎?
蘇卉不用看也知道父親在想什麼,和父親並排走在一起,挽上他的胳膊,笑嘻嘻的道:“爸,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蘇剛一愣,知道剛才自己的樣子嚇到了女兒,臉上恢復了些顏色,有些自責的道:“不怪你,是爸爸自己沒用。”
蘇卉知道父親的心結,微微一笑,用屬於十五歲少女天真爛漫,想要做好事得到家長誇獎的口吻說道:“爸,是我不好,可是我也是不想讓父親那麼累而已,我知道家裡在籌備牧場的事很忙,尋思著自己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正好語文課就在學寫合同,然後我再自己找了些資料寫了份,想著多少可能幫上些忙,爸,我真的只是想幫忙而已。”
語文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