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已經變成上氣不接下氣的哭嚎中的巴庫斯基。洋崽子,還臭美不?嘿嘿,從今天開始,你永遠也不會再是什麼爺們兒了,老子叫你成太監你就得成太監,老虎不發威,你個洋崽子還真以為老子就是個病貓啊。
想到這兒,高老貴得意地笑了。可他也只是笑了兩聲,突然一連氣兒的劇烈咳嗽抑制不住地襲了上來。他感覺自己的嗓子眼兒又開始發鹹、發腥,心口也堵得厲害。他看著前面已經醒悟過來,絕對不會信奉袖手旁觀承諾的那一群洋崽子們,唉,真是老了啊,要是換到哪怕十年前呢,老子一個人就能要你們十條命。
“殺,殺了這個骯髒的中國豬!”四十多個沙俄兵,猶如四十多頭野獸,在夾雜著杯盤破碎、刀、鞘相錯及聲嘶力竭的狂呼聲中,蜂擁撲向還是直挺挺地站在那裡,只是身子變得不斷搖晃的高老貴。
………【第二二二章“躺下!”他的馬刀一收、再放】………
高老貴在那一群野獸的瘋狂喊叫中慢慢地退了兩步,剛好倚靠在影壁上。他一手撐住柺棍兒,另一隻手捋動了一下胸前白白的鬍鬚。
巴庫斯基的雙手還是夾在身子底下,像狗一樣蜷縮在他的前面,只是已經沒有了哭嚎和扭動。高老貴不知道這個洋崽子會不會從此就死去,不過,從內心講,他希望這個洋崽子就這麼繼續地活著,一直活回到他的老家去,活到老。那樣的話,嘿嘿,他高老貴的名頭可是就要響亮的多了。洋鬼子會把他高老貴的名頭帶的遠遠的,誰都會知道在中國,在山東,不,應該是在文登的大山溝子裡,還有個一腳就能把個野獸踢老實的高老貴。
不過,他現在已經懶得再看這個洋崽子了,他的目光順著蜂擁上來的那更多洋崽子們中間的縫隙,再看他的那個兒子。他的兒子就一直站在中堂門口的臺階上,懷裡面還抱著那個顯然是受到了驚嚇的媳婦,他看不清兒子的面目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但他知道兒子絕對沒有覺醒。他的心一酸,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高老貴又咳了兩聲,把脊樑緊緊地貼靠在影壁上,他的脖子不僅沒有縮,反而還朝上伸了伸,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他心力交瘁了,再沒有還手的能力,他現在只能做到這一步,像個爺們兒似的死去。
“大人……不好啦……”
就在這時,隨著一聲歇斯底里的嚎叫,影壁背後突然瘋子似的竄出來一個人,但他轉過影壁只是又跑了一步,就在一聲痛苦的呻吟中仆倒在地。他的脊背上已經多了一把飛插進去的鋼刀,明晃晃的鋼刀還在不停地晃動。與此同時,又是一連氣的幾聲哀鳴,這些聲音都是來自一個方向,也就是影壁後面的大門口。
緊跟著,影壁牆兩側刮進來兩道黃色的旋風,這兩道旋風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卷向正亂紛紛撲向高老貴的沙俄兵們。
隨著泛著寒光的馬刀兇狠地劈開幾乎是同時指向高老貴的三把利刃,一個矮小的身影兒靈猿般地閃到高老貴的身前,他的馬刀左右翻飛,逼得對面三個高大強壯的沙俄兵連連後退。“殺!”在尖利的怒吼聲中,他挑開中間沙俄兵手裡的馬刀,右腳突然猛地前踏,一腳蹬在對手的小腿上,順著沙俄兵笨重地仰面倒下,他一個大劈叉坐在地上。“砍刀!”就猶如是騎在戰馬上,他的馬刀在頭頂上一個盤旋,閃電般地一個下劈。
“啊!”在撕心裂肺般的長長哀嚎聲中,右側沙俄兵那套著馬靴的半條右腿,隨著他的馬刀乾淨利索地離開了自己的軀體。
他根本沒心情看他到手的獵物現在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也不管左側那個沙俄兵的馬刀已劈向他的肩頭,只是毫不遲疑地身體一個前傾,“躺下!”他的馬刀一收、再放,直指向這個沙俄的小腹。
沙俄兵被這同歸於盡的殺法嚇怕了,手上一軟,不得不趕緊收腹跳開。
矮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