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互相看著對方,臉上各自掛著苦笑,這樣的結果他們事先怎麼也預料不到,現在他們身上連一點力氣都沒有,動動手指都變成了奢望,難道這是要死了嗎?
血液的流動是無限的迴圈,只要活著就不會有片刻的停止,蛟血如洪水猛獸,與他們本身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所以血液的迴圈流動,就是蛟血的流動,也就是說,他們的痛苦無時無刻,無處不在。
只要血液流動不止,這種痛楚就不會離開他們。
僅僅是痛楚的話,或許還能忍受,更可怕的是血液在破壞掉他們體內的各種器官組織,細胞。
現在的他們,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閉著眼睛,橫七豎八的躺在蛟獸的身邊,四人一蛟,場面的極其的詭異。
如果現在有誰去碰他們的身體,肯定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們大卸八塊。
可是,折磨的人死去活來的疼痛,不但沒有讓他們昏厥過去,反而讓他們的精神高度的集中,感覺格外的敏銳,所以疼痛也就自然而然的加倍。
楚鷹感覺自己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往日的一幕幕如電影般在他的腦海中清晰的浮現,片刻又消失無蹤。
他看到了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孩子,漫山遍野的跑,在他身後有一個黑瘦的孩子跟著他,笑的時候滿臉的憨態,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跑著,跑著跑著,後面憨厚的黑瘦小子不見了,只有前面的那個小孩子。
這時,有一個獐頭鼠目的漢子朝著小孩子照了照手,等小孩子跑到他面前,用困惑的大眼睛看著他時,漢子嘿嘿一笑,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中多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糖塊。
小孩子高興的歡天喜地,蹦跳著接過糖塊,將外面的糖衣剝開,將裡面的炮彈塞進嘴巴里,然後,然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就發現自己在山上,而這裡的山並不是他早已熟悉的山,而是從未見過的山,山上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一個老頭出現在他面前,其實並不算是老頭,只能算一箇中年人,但小男孩的第一感覺,這是一個老頭。
老頭表情不嬉笑,不嚴肅,既不讓他覺得親近,也不讓他覺得陌生。
牽著小男孩的手,老頭來到了山頂的一片空地上,他在這裡看到了很多跟他同齡的小孩子,其中有一個穿著少數民族的少女,有一對如瓷娃娃般的雙胞胎姐妹給他的印象最深,也註定了與她們是一輩子的糾纏。
每天刻苦到煉獄般的魔鬼訓練,小小年紀就要揹負著完不成任務便被丟進窮山惡水的懲罰,這樣的訓練足足持續了八年。
在這些年中,他和那三個女孩子的關係也突飛猛進,少數民族的少女對他無微不至的像個姐姐般的關懷,他喜歡雙胞胎中的一個,對另一個卻是沒有什麼感覺,然而那個女孩子卻對他情根深種,他們之間的糾纏,伴隨著他喜歡那個女孩子的意外身死他的離開暫時結束。
出世的他,將所有的愛與恨都化作了動力,最終他成了一個傳奇般的人物。
當然,他很清楚,他並非是傳奇,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有著普通人的七情六慾,喜怒哀樂。
最終他離開了那片他為之奮鬥了幾年的戰場,拋棄了他殺手之王的赫赫威名,成了一個凡人,卻因為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踏上了一條新的路,新的征程……
各種各樣的畫面,各個時期刻骨銘心的記憶,如潮水般將楚鷹淹沒,最後,他的腦袋似乎都要被這些記憶撐爆。
清醒無比的精神也因此變得昏昏沉沉,最後他沉沉的睡去,好似一切的一切都與他沒有半分的關係。
不但楚鷹這樣,趙沙冰三人同樣各有各的感觸,這些感觸或溫馨,或痛苦,總之都將他們的精神消耗殆盡,最終他們全都陷入了假死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