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去進修相關技能,最後做了一個SOHO族。
雖然她設計的東西很受歡迎,足以養活自己,但在父母親戚同學眼裡,這終究是不穩定,沒出息,大家都覺得她中途改行是錯的,惋惜不已。
以她學生時代在那所名校裡也能名列前茅的成績,她如今的成就,和成了金融新貴、業內精英的同期同學們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但她自己並不後悔,她從中得到無上的快樂。世上的選擇,沒有絕對的“好”與“不好”,“對”與“不對”,只有“喜歡”與不“喜歡”。
工作到下午,腦袋隱隱作痛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但舒浣也不以為意,熬夜一族時常會這樣,這邊抽痛那邊痠痛的,等睡飽了自然百病全消。
終於完成圖樣的時候,已經是這一天的晚上了。
連續三四十個小時沒有睡眠,舒浣開始覺得頭疼得有點吃不消,只得關了電腦,找出兩片止疼藥吃下去,而後躺到床上等著入睡。
然而止疼藥也沒起多大作用,這回的頭痛實在太厲害了,靠按摩太陽穴也沒能有幫助。
她生理上已經睏乏到極點,但大腦還在持續興奮。猶如使用過度的機器,開關已經失靈,關不上一樣。
房間裡的冷氣也似乎開得太低了,床的柔軟也變得令人不舒服,舒浣卷在被子裡,痛得翻來覆去,絲毫無法入眠,又一直煎熬到天亮。
窗外漸漸有了鳥叫聲,之前覺得美妙無比的細細鳴叫,現在也能一點點扯動她大腦裡抽痛的那根筋。舒浣只覺得那痛感是跟著心臟的跳動節奏一起的,一小時過去,就扯痛了她幾百次。
這是在別人家裡,她覺得自己應該剋制,不能失態,不能給人添麻煩。
但最後實在是無法忍耐了,痛得簡直想哭,只能抱著頭,胡亂去扯了鈴。
有人推門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疼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什麼也管不了了,蜷在床上疼得直抽噎,說不出話來。
“舒小姐,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我去叫大少爺來!”
一陣嘈雜之後,她聽得有人叫她:“舒浣?舒浣!”
徐瑋敬這時候已經沒再客氣地叫她“舒小姐”了,舒浣在疼痛里居然為了這個而有些高興。
而後徐瑋敬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她是在疼得沒有力氣,滿臉眼淚,腦子裡像有錐子在鑽一般,背上都汗溼了。
而臉垂在徐瑋敬胸口,隔著衣服感覺的到他的體溫,聽見裡面的心跳聲,這又像是她在無邊疼痛裡唯一的清涼。
舒浣痛得一片茫然,到了醫院,也只記得自己被按著檢查,然後打了針。再往後,她終於得到了一次很沉很暗很安穩的睡眠。
醒來的時候,舒浣一時還沒能想起來自己是身在何方,迷糊覺得該在自家小公寓的床上,但隱隱又覺得床的觸感,眼前光線,都不太對。
於是她睜開眼,渙散的掃視之後,對上一雙嚴厲的漂亮眼睛。
舒浣打了個激靈,整個人瞬間都醒透了。
“血管神經性頭痛。”
“呃……”
“你的生活習慣太差了。”
“呃……”
“你睡著的時候給你做了一次全面檢查,年紀輕輕的,身體狀況比老年人還糟。”
“呃……”
舒浣腦子復又昏沉了。
唉,任憑是誰,一醒來就要面對這種炮彈三連發,腦袋估計也不會比她清醒。
“我不能接受身體這樣虛弱的人當瑋澤的妻子。”
“咦?!”
等下!不是情勢剛有好轉麼,怎麼剛一眨眼她就又出局了?徐家規矩可真多!
她已經可以想象得到徐瑋澤回來之後對她充滿控訴的哀怨眼神了T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