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你早點兒給她找個夫家嫁了吧,到時候我會送份大禮的。”
“哦,是是。”孫守財忙道:“我知道了。那,那我走了。”
看著孫守財有些倉惶的身影,李言深深吸了一口氣,找了把椅子坐下,招過大牛吩咐道:“大牛,回京之前我這位舅舅大人就交給你了,貼身伺候著。他在蘇州沒有什麼故交,別讓他四處結交,免的被人騙了。”
“嘿,小的知道了。”張大牛憨憨一笑,下去了。
李言彎腰撿起一片碎瓷,無意識地把玩著。
他這位舅舅是個膽小之人。
曾經是因為親情所繫也好,還是因為李家能夠給他莫大的利益也好,這位舅舅與李家的關係是相當不錯的。當然,金帛動人心,在巨大的唾手可得的財富面前,再膽小的人也會瘋狂一回,更何況,這位舅舅本就是個貪財的。
“那個小子真是傻……”李言苦笑一下。如果孫守財不知道“他”有多少家底,哪怕是知道了“他”的家底,卻不知道“他”如何存的,如何去取……他這位舅舅多半是下不了手去搶,而會哄著他,將他的銀子一點點哄出來。
孫守財僱人搶了他的扳指,卻並沒有到喪心病狂的地步,直接將“他”滅口,一了百了,而是還給他留了點兒銀子,讓“他”不至於餓死……
至於後面閉門不納和悔婚……是因為心虛,不敢面對他吧。
所以,他偶遇了紫芸表妹,順帶著想起孫家之時,他並沒有想過去報復或者如何。過去了終是過去了,追究了又能如何?
而且,不能否認的是,孫守財是他這具身體血脈相連之人。
撇去有些顧忌與孫家鬧翻可能引起的風評言論(嫉妒他少年得意的人並不少)不提,更重要的原因是,前世的李言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母親,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舅舅叔叔或者別的什麼,這一世,得知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李言的感覺很微妙……
“不過是有些貪財膽小……”李言喃喃道:“給過敲打警告之後,應該會老實些。”
但想起孫守財曾經去過總督府,李言倒不敢大意,接下來沒在蘇州停留,只帶著董虎和李青兩人換裝走訪了揚州和江寧,悄然回到蘇州之後,果然家中接到了蘇州上下官員,以及頭面富商的不少請帖,倒是沒有總督噶禮的,不過,這些請帖中,自然有人能代表他。
李言一一寫了回帖,備下了禮物,吩咐管家道:“明日我走之後,你親自將帖子送回,別忘了禮物,就說是我因時間著緊,來不及拜訪他們,心存歉意。另外,悄悄備馬,我晚上出發。”
“少爺,”總管問道:“舅老爺和表小姐要跟您一起走嗎?”
李言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用,由我帶著董虎和李青快馬回京,其他人明天找時間再出發。”
“是,老奴明白了。”總管應道。
李言沒有想到的是,他這樣一安排,正巧讓那些想堵他的人撲了個空……
再有趣的玩意兒也總會有玩膩的時候,特別是心存牽掛之時,再加上,南喬她本就不是小孩子了——李言走後,或許是因為天氣更加的炎熱,植物和人都要被曬蔫吧的緣故,她漸漸提不起勁兒去瘋鬧了。
亂彈琴雖然有趣,但看到老先生鐵青的臉色也會產生罪惡感,南喬最後還是老實地跟老先生從頭學起,每日早晚練上半個時辰,而她的天分也讓老先生的臉色由鐵青轉為紅潤,看向南喬的眼光中滿是欣喜與慈愛,外加一點點無奈。
“喬喬小姐,”聽到南喬將《平湖小調》彈奏的悠然閒適,深得曲中三味,他又忍不住地勸說道:“喬喬小姐,您這樣的天分,不認真研習琴藝,真是太可惜了老夫……唉,多少人一輩子只是個操琴的匠人,就連老夫我也是如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