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又沉思起來。
東耳房中,陳氏輕輕搖晃著兩個搖籃,口中溫柔地哼著無名的小調子。看見杏花領著李言進來,微笑著示意他坐下,揮退了房間中的奴婢們,這才笑道:“言哥兒,瞧瞧這兩個小傢伙,是不是長的很快?”
李言含笑點了點頭,道:“恩,和南英張的很像,都是隨了伯母您的長相。”
陳氏淡淡一笑,伸手掖了掖兩個小傢伙的被角,才對著李言道:“喬喬這一次的事情,我沒有問她,你能跟我說說麼?我聽說,你受了傷,現在可大好了?”
李言沉默了一會兒,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地道:“我在江南的時候,遇到襲擊,受傷昏迷,不過如今已經全好了。然後就是喬喬,她說夢見我受傷,就心急著要要去看我……”李言所說的版本基本上是十七編造的版本:南喬換了裝,才一出城,就碰見了十七阿哥,然後被十七阿哥連糾纏帶勸說地不再堅持去江南,但卻在返回京城的途中被人綁走了……
陳氏邊聽邊靜靜抹淚,直到聽到南喬和十七逃出了漕幫,找到了李言等人,才唏噓一嘆,道:“可憐了,那兩個孩子,一路上受了那麼多的苦……唉……”
李言趕緊勸慰道:“伯母,不管怎麼說,他們不是都平安了麼?十七和喬喬表現的都很好,伯母,您該為他們高興才是。”
陳氏閉眼合手,默默向天拜了幾拜,才又輕輕搖起搖籃來。
“言哥兒,喬喬她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得,只知道你救過她,對她很好,難免就……”陳氏頓了頓,道:“我和老爺都很欣賞你,也不是我們看不起漢人,我陳家往上三輩,不就是正規的漢人?可是……南喬她要選秀,但她又對你……言哥兒,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麼?”
陳氏的話說的很混亂,似乎是東一句西一句的沒箇中心,但是李言聽懂了。
他聽懂的陳氏的意思,那就是:南喬可能是對李言產生了連她都不明瞭的感情,而旗裡旗外不得通婚,且南喬身為旗人是必須過選秀這一關,只有落選了,婚姻才能由的他們做主……
李言長身而起,對著陳氏鄭重拜了拜,道:“伯母,我李言發誓,一定會入旗籍的”
陳氏愕然地站起,愣愣地盯著李言半天,才道:“李言,你這……這是個什麼意思?”
李言再次重複道:“我李言一定會入旗籍,而這一天絕對用不了很久,我保證很快,會很快的伯母,我今年才十八歲,已經官居五品我相信,只要我立下足夠的功勞,聖上他絕對不會吝嗇一個戶籍”
陳氏盯著李言,看了很久很久,才緩緩地坐回椅子上,又深深地看了李言一眼,道:“言哥兒,你今日這話,我只當沒有聽說過。但是……”陳氏頓了頓,道:“但是……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想,我們一家都會很高興很高興的。”
李言再次拜謝了陳氏,微笑著問起兩個小傢伙成長的趣事,就像之前他那些擲地有聲的話從沒說起過一樣……
李言走後,陳氏很是恍惚。在他們眼中,南喬當然是最好的,但是……陳氏絕不會認為別人也是一樣想。更何況,南喬還是孩童呢,李言他那話……真是是自己認為的那個意思麼?如果是,又是為什麼?
一切,還是讓時間去說明吧。
陳氏眼神變了幾下,最終安靜下來,再次微笑著搖起搖籃哼起了歌。
書房中,南喬一見李言進門,就迫不及待問道:“額娘跟你說了什麼?”
李言含笑搖搖頭,道:“我跟伯母說,我會很快,很快入旗的。”
南喬微微一愣,然後突然反應過來,緊張地道:“那額娘怎麼說的?她有沒有很不高興?啊?”
李言不緊不慢地在南喬對面坐下,含笑看著南喬道:“喬喬,你錯估了伯母愛你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