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沒錯,她正跟你的主人在一起親熱呢,你擔心主人遲早會被她甩了對吧?”
“嘶嘶……”白馬的低鳴越來越急促,雙眼瞪得渾圓,鼻孔張開老大,來回甩著尾巴,不停挪動著四肢,看起來既焦慮又不安。
“我說對啦?你不想她跟你的主人在一起是嗎?唉,可惜你不能說話,要不然你去勸勸那個左賢王該有多好……”
話沒說完,白馬一甩頭將清靈撂倒在地上,繼續保持著原先的姿勢,伸長脖子向山下看去。
這回清靈總算明白它煩躁的原因是什麼了,她也跟著往山下看,只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聽說良種馬的聽覺比人要好得多,難不成它聽到了什麼動靜,是不是有陌生人上山了?
雖說清靈很不待見劉燁,巴不得翁歸靡和師中都不喜歡她,但事關大漢與烏孫兩國的安定,她可不敢疏忽大意。
清靈跳起來,來不及撣去身上的草屑,急匆匆地去找常惠。常惠為人粗魯,但卻是打群架不可缺少的主力,先叫他下山看看比較靠譜。
夜深人靜,月光如水,正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
常惠說不清楚自己對馮嫽有什麼感覺,但他就是喜歡看她高興或生氣的樣子,喜歡跟她漫無邊際地閒聊,哪怕被她鄙視,心裡也是樂滋滋的。
“小嫽姑娘,你跟公主陪嫁到烏孫,還打算回大漢嗎?”常惠沒話找話,也不在乎自己的問題有多愚蠢。
果然,馮嫽白了他一眼:“來都來了,誰還想著回去?你呢?你想回去是嗎?”
“不,不,不……”常惠連忙搖頭擺手,“我這不是找個話題麼,你不懂我想說什麼?你真的不懂?”
“常將軍,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無聊!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咳,我在想啊,你這麼大的姑娘了,要是在咱們大漢,都已經是孩兒他娘啦!你以前在大漢的時候,家裡人有沒有給你說婆家呀?”
馮嫽無語地嘆了聲,沒好氣地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個將軍!”
“哦?那你看我像什麼?”
“像個專愛道人是非的長舌婦,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婆娘!”
常惠鐵板似的臉紅了紅,傻笑了兩聲,道:“看你說的,我這不是關心你麼!你總是要嫁人的吧,不回大漢的話,那就得在這兒找個婆家嘍!你西域話說的這麼好,找個西域的婆家也沒什麼,哎,這兒有你看得上眼的西域男人嗎?”
馮嫽懶得理他了,轉過身哼了聲:“我看上誰關你什麼事?常將軍,你不覺得你這是多管閒事嗎?我找不找婆家礙著你了?我一輩子不嫁人又怎樣?”
“沒、沒怎樣呀……可是,你這麼好的姑娘,一輩子不嫁人多可惜啊,其實我想說的是,哪個男人娶到你是他的福氣!”常惠說出了心裡話,瞥了眼馮嫽的後腦勺,忽覺臉頰火辣辣的。
馮嫽不看他也知道他現在的窘樣,覺得好笑又不好意思笑出聲來,只能抿著嘴在心裡偷笑。
這時,清靈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指著山下的方向,對常惠說:“常將軍,我覺得不太對勁兒,可能有人上山了,你快去看看吧!就是馬棚的那個方向……”
常惠一聽,也不問是真是假,飛也似地衝下山了。清靈彎下腰,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氣,抬頭看了眼馮嫽:“你也別在這愣著了,趕緊去叫你們公主走人,我看她只顧著親熱,也不想想自己的處境。”
清靈的語氣飽含不屑,馮嫽聽得很不順耳,回話自然也沒有好話:“我看你嫉妒我們公主過了頭,在這兒憑空扯瞎話呢!我可不是常將軍,聽你三言兩語就傻兮兮地跑下山看個究竟!”
“你什麼意思啊?你以為我說謊騙你們?”清靈氣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