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換了三任幫主了,大家對於輪流執政、輪流上臺的優缺點已經瞭如指掌,換個幫主更如同反掌觀紋一般。
只是這似乎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而已,三月底的一天,少室山落了一陣雨,卻壞了清潮原定下山巡視的計劃,只得在寺中做了一天的法事,很晚才睡下。可是清潮方丈睡下並沒有多久,就被人吵醒過來。張眼一看,卻是一向提拔重用的淨慧大師,他迷迷糊糊地問道:“淨慧師侄!何事?”
淨慧大師小心地侍候著清潮方丈穿衣,嘴裡輕聲說道:“長老們在方丈室為有些事情開會,想請方丈過去!”
清潮整理了下僧衣說道:“喲!肯定又是為了錢的問題,哎!過去過去!”
方丈室離清潮方丈的居所不過百我步路,淨慧替清潮方丈開了雨傘,把天空落下的雨珠都給擋了回去,清潮方丈一邊走一邊說道:“淨慧師侄,這方丈之職也是一番苦行啊,雖說四大皆空。”
方丈室已經擠滿無數個油亮油亮的光頭,雖然這似乎只是一次普通的例會,可是少林寺的長老、院主……誰也不願意放過任何一次普通的例會,因為每次普通的例會往往會關係到自己的前途,象淨塵大師能承包這次大賺特賺的武林大會,就是在某次例會由清潮方丈決定的,而某些關於人事晉升的例會,更會關係某些人的一生,象某次例會,淨慧大師就為自己爭取到這個院主的職務,也不知道有多少油水……。
只是今天的氣氛似乎有些古怪,大家看著清潮方丈的眼神也有些古怪,不過清潮方丈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問道:“今晚的議題是什麼?”
平時到了這個時候,都要大家起身恭迎方丈駕迎,只是今天空氣卻象凝固了一樣,大家的神色越發古怪起來,卻只有一個半僧人站起身來,還有一堆坐在原地沒動靜,有幾個人想動動嘴皮子,終於還是沒開口。
卻是作得一手好素菜的淨書大師一合掌,然後上前兩步,說了一句:“師叔請!”
等清潮方丈坐定,淨書大師看了清潮方丈兩眼,內心不由劇烈地跳動了兩下,才說道:“今天的議題是……我們必須質疑清潮和尚能否繼續領導好本寺!”
清潮方丈正坐在椅子上舒服地品著香茗,淨書大師這話卻如同在他耳邊打響了幾十個驚雷一般,可是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好啊!是淨書你提的意見?”
那眼中的精光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他畢竟是清潮,執掌了少林寺這麼多年的大和尚,手下的親信弟子無數,說出來的話總有一種威儀,無數大和尚口中想要開口和正要開口的言語都變得悄無聲息了。淨書大師只做得一手好素菜,但他在這個時候卻是定下心來,看了清潮方丈一眼,終於開口說道:“我少林寺是禪宗祖庭千年古剎,可自打清潮和尚上任以來,卻是佛法不興,反而是……”
淨書大師開始時有些心虛,可時越到後面越是膽大,可以說是意氣奮發,把清潮方丈說成了少林寺的千古罪人,甚至列出清潮方丈的十六條罪狀,清潮方丈也沉下臉來。
但是佛法不興的根本,這十六條罪狀的頭一條卻是白縣令上任以來,少林寺不但沒把整個登封縣的香火錢收過來,反而象一個脫光衣服的女人一樣任由白縣令搜刮。這些香火錢都變成了登封縣衙門的稅賦地丁,按淨書大師的說法“就連杏花村就在少室山底下,清潮也不知宏揚佛法,以致杏花村為紅塵所染,每月上解的香火錢減少大半,他清潮方丈只知任用私人,最終得出這麼一個結果,是不是我們少林寺的千古罪人?”
而最關鍵的一點更是致命:“自去年以來,清潮和尚不知宏揚佛法,竟然售賣佛田十二傾之多,歷朝歷代的高僧都以增加佛田為榮,少林寺只有增加佛田之舊事,從無售賣佛田之先例!清潮,我且問你!”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