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遞過來一張五十兩的銀子,心中歡喜,就連那腰也覺得不酸了,便問了:“這個不大好吧……這個先例可不能開啊……”
真道和尚從人權的角度說明:“可是啊,大人,貧僧也是人,過年的時節也要好好樂一樂!孤枕難眠的日子實在不好過啊!”
白雲航一想,有了主意,他翻出了幾條欠條,然後說道:“真道和尚!這樣好了,前天晚上我抄了一遍怡紅院,結果有些收穫,有四個海字輩不守清規,竟然留宿青樓,這該當何罪!”
真道和尚一合掌道:“罪過!罪過!實在是罪過!”
白雲航繼續說道:“昨天本縣在公堂之上斷了此案,將這四個僧人重重責罰一番,為首僧人更是加打了八十大板!”
真道連連說道:“這恐怕不好吧!這等案件向來是僧會司和戒律院一同會辦的,大人這案辦得不妥!”
白雲航瞄了這和尚一眼,心想:“咱們不罰銀子,交由你們僧會司處理,這柴米油鹽哪得來?讓我和玉霜一塊吃西北風去!”
只是心中的不快,他並沒有表達出來:“本縣罰了他們每人三十兩銀子,現在他們雖然交了幾兩銀子,可這罰金多半還拖欠著……”
真道和尚連連搖頭道:“大人著實霸道……這等五代弟子身上有多少銀兩?大人非要逼出人命不可,貧僧就是拼了!再說,即使是犯了大錯,送交戒律院頂多是個逐出師門,若重些也不過是到砂場採上一年砂子即可!大人何必這般逼人過甚!”
說話間聲色俱厲,差一點就吼將出來,白雲航卻不理他,只是說了句:“這四個和尚欠了我九十多兩銀子,你若是催討了過來,我在其中分你三成,你的手頭不就有富餘了嗎?”
真道和尚雙手擅抖地說道:“大人實在太看不起貧僧,貧僧也是有尊嚴的,貧僧好歹也是海字輩的師祖,怎麼能辦得這等丟了面子的醜事……對了,大人,這積欠的罰金算不算利息?”
白雲航沒想到這一節,真道又問道:“這利息如何分法?大人,這三七開貧僧著實吃虧,能否五五分帳!”
白雲航急了:“這可不成!我縣衙五十多人全部出動才抓到他們,現下五十多人就等這筆錢開飯了……這樣了,本官做主了,罰金三五對六五了,至於這利息咱們五五開賬!”
“罰金四六開,利息六四開!”
“也罷,本官就吃點虧!”
“對了,這利息是如何演算法?是利滾利,驢打滾,出門利,還是印子錢?”
白雲航瞪了這真道,心道:“這和尚可真黑啊!這等利滾利的法子都想得如此清楚!”
至於這些法子有多黑,他自己是親身體會,當初在西京長安有段時間生意沒開張,結果揭不了鍋,從西京萬字世家臨時借了十八兩銀子,結果過了一個月就得還上二十四兩銀子,若是再拖上一個月則要還上四十兩銀,他吃了這個虧之後不由與同道閒談時說道:“從前看書也不知這驢打滾,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才算是明白了!”
那邊真道點了下頭道:“貧僧在大悲庵管的是放貸收租與來往接送,大人您看哪種法子更好?”
哪種法子更好?白雲航想了下才擇其害輕者:“那便用印子錢吧!”
真道堆笑道:“大人放心,這銀子一定幫您收上來了……對了,貧僧……”
第十六章聲東擊西
真道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嘴皮子動了動,欲言又止,白雲航一見就知道這其中必定有戲,他當即壓低了聲道:“說吧……”
真道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他半天才說了一句:“這恐怕……哎……”
他嘆了一聲氣,白雲航心裡雪亮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難道還怕隔牆有耳不成?”
真道和尚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