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李欽載聽到了,但仍面無表情。
慫貨就慫貨,為了一個女人跟李治成為情敵,這不是正常人能幹得出來的事。
尤其是,這個女人比他大十幾歲,李治或許好這一口兒,但李欽載絕無興趣。
走進前堂,李欽載腳步一頓,瞬間有一種時光穿越的恍惚感。
仍是韓國夫人的府邸,前堂裡仍坐著一位白衣勝雪的女子,正在垂頭調弄古琴。
這位女子仍然是金鄉縣主,兩人的相遇一如曾經在幷州時的情景重現。
此刻李欽載真的很想回頭問問韓國夫人,為何每次府上飲宴都能見到金鄉縣主,明明是縣主,搞得好像包廂必配的公主似的……
“你為何在此?”李欽載脫口問道。
金鄉抬眼一瞥,隨即垂頭繼續調弄古琴,淡淡地道:“我不能在此麼?”
“你父王已赴任幷州,你不隨他一起去嗎?”
金鄉嗯了一聲,道:“他有差事在身,我何必當他的累贅?”
說著金鄉又抬起頭,道:“父王得李縣伯相助,終於有了正經差事,也入了天子的眼。不過李縣伯是收錢辦事,我們各取所需,我就不謝你了。”
一直站在身後的韓國夫人突然笑道:“郎才女貌,都是出身高貴,本來應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可惜李縣伯已成親,不然……”
說著韓國夫人惋惜地搖頭。
李欽載倒不覺得如何,金鄉縣主的臉蛋兒卻刷地一下紅透了,努力鎮定地調弄古琴,急促起伏的胸膛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賓主堂上安坐,酒宴還未開始,李欽載便問道:“不知夫人邀我進府有何事?天色不早,下官真的趕著出城。”
韓國夫人瞪了他一眼,嗔道:“寒舍便如此令李縣伯坐不住麼?哪有剛進門便聊正事的。”
李欽載正色道:“臨來長安前,家中婆娘有叮囑,俊逸英武如我者,在外面要學會保護好自己,不該喝的酒不要喝……”
韓國夫人又一怔,盯著他的臉不停地看,似乎在辨別他的話是真是假。
旁邊的金鄉卻突然噗嗤一笑,兩人朝她望去時,金鄉卻急忙斂了笑,若無其事地調弄古琴,也不知是古琴太破,還是她手藝太潮,一張琴調弄半天都沒調好。
韓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金鄉,又看了看李欽載,然後笑道:“貴客駕臨,若無酒宴,豈不慢待,有話稍後再說,先飲個痛快。”
說完韓國夫人拍了拍掌,命下人端上酒菜,一隊身姿嫋娜的舞伎也輕悄地出現在堂外廊下。
身旁侍候的奴婢為李欽載斟滿了酒,韓國夫人舉杯正要敬酒,李欽載卻忽然一手捂住了酒盞。
“夫人還是先說正事吧,不然我怕喝醉了被人騙了錢,如今雖說世道清明,但詐騙犯還是不少的。”李欽載認真地道。
“噗嗤——”
金鄉忍不住又笑了,隨即俏臉兒一板,露出薄怒之色,恨恨地瞪著李欽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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