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換換空氣畢竟好。”沈蘭回道,石頭已經被宋文祥安置在了炕上,這會兒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宋文祥,宋文祥就在他的監視下坐到了炕上,不過沒有學沈蘭脫了鞋子上來,而是坐在炕沿邊,雙腿吊在外面。
“對了,這個時候你怎麼回來了?”沈蘭忍不住問道,對於宋文祥突然的出現很是奇怪,前年是為了籌備糧草,那麼現在呢?更何況去年下半年的年景不大好,一直動盪不寧,這人再軍中怎麼有空回來?
“我是跟著楚寧王世子回來的,這次回來了就不去邊疆了。”宋文祥緩緩回道。
沈蘭有些不明白,對於外面的局勢,她並不敏感,雖然知道外面幾個藩王和朝廷正統鬥得不可開交,可是在這個遠離了局勢中心地帶,然後又訊息閉塞的地方,沈蘭真心看不懂外面的局勢,當然對於楚寧王還是不陌生,他是楚地的藩王,而薊縣正是在楚寧王的封地內,在楚地的老百姓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誰,但是不能不知道楚寧王是誰。
“哦,是這樣啊?”沈蘭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去追問他為何從鎮守邊關的將士變成跟了楚寧王的軍士,畢竟沈蘭自覺自己跟宋文祥也不算很熟,再說了這也不是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該議論的事情,反正沈蘭此刻還有參與進這種內鬥的思想。
宋文祥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也說不出哪裡不對,不過此時能如此近距離地跟沈蘭說話,還能無所顧忌地面對沈蘭,他心裡多少有些激動,畢竟以前的時候也沒少面對過沈蘭,可是那個時候他總是剋制著自己,總是守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禮節,可是現在他整個心思都只落在對方終於成為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上了,所以再也不用守那些該死的禮教了。
“蘭娘,這些日子你好嗎?”袁浩伸手輕輕抓住沈蘭的手,沈蘭頓時身子僵了僵,一種身體深處的恐懼感從腳跟處傳上來,臉上掛著的笑容不知不覺的隱了下去,沈蘭知道這樣不對,也不好,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會因為時間而消散,事實上沈蘭還是有些怕宋文祥,倒不是宋文祥對她施暴過,只是當初那樣罔顧她的拒絕,一味強迫她的事情,並沒有消散,事實上隨著時間過去,那種恐懼反而愈發深邃了。
感覺到沈蘭的僵硬,宋文祥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蘭娘,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說著就鬆開了沈蘭的手,起身想去摸沈蘭的額頭,沈蘭下意識地一驚,並且躲開了他的手,宋文祥一愣,而坐著的沈蘭也知道自己的動作不妥,忙開口道:“我沒事,大概是昨晚木頭夜裡吵到了我,所以有些頭暈。”
望著沈蘭臉上淡淡的笑容,宋文祥依然狐疑,可是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宋文祥,也不知道沈蘭這會兒的動作代表著什麼意思,於是訕訕地坐回去,反而擔心地問道:“怎麼沒有請奶孃?”
剛說完不禁又有些憂鬱地開口:“是不是家裡錢財不夠?”
見宋文祥沒有因為自己的動作生氣,也沒用勉強自己,沈蘭多少有些鬆了口氣的感覺,這會兒聽宋文祥這麼問,忙回道:“不是的,去年的年景不好,而且怕打眼就沒有招奶孃。”
聽沈蘭這麼說,宋文祥心裡不禁有些心痛,沈蘭一個女人擔負著這麼一大家子的人,還得處處小心謹慎著,往日還能依靠自己幾分,如今只怕自家大哥也不一定能幫她幾分,再說了就算大哥有心,也無法和與官府相鬥。
“沒事,等過些日子我就去尋兩個奶孃來,你也能輕鬆些,另外你也讓府裡的人著手收拾了東西,我們搬去金州府住。”宋文祥笑著安慰道。
沈蘭被他說得有些糊塗了,於是問道:“怎麼要去金州府?”
雖然訊息閉塞,但是金州並不遠,那邊的訊息還不是傳過來,這個時候的金州可不是什麼好去處,那邊可是在打仗,這個時候跑到那個地方真